“木听不会讲些什么大话,只是觉得圣人所言意指我等学生于当时后日处于穷达之间能够从善而为,如今看来,杜兄是如何也理解不了、也未践行这后半句了!只是希望能在将来,但有机会,深悟前半句!”
“你!”杜伦当然听懂了其中意味,心里一下子就被堵住,气急败坏的指着木听说不出话来。
木听嘴角一勾,率性挥手离开,留下一句:“木听相信杜兄是一定有机会的!”
“木听!你不会当真以为十七岁的县学生还能得县学垂青,举到府学吧?”杜伦此时只能挑木听的痛处说。
木听却不再理他,转过身就果断离去。
杜伦脸色一沉,慌忙中说出了此刻前来的真正意图:“木听!我家表兄早就听闻木家长女天姿国色,欲纳之为妾,特意嘱咐我要好好与你这甥舅好好相处呢!”
木听闻听此言,骤然转过身来:“杜伦你欺人太甚!”
“哦?木兄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要纳妾之人可是我那表兄呀!”杜伦玩味地盯着木听。
木听此时冷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伦见木听已经有了退避之心,于是正声道:“木兄何苦与我不对付,我今朝只差一步便能入那县学,今日你将名额让与我,他日我也好以县学生之身份压一压我那表兄不是?”
说完木听立刻就明白了,李社长的推荐是给予自己的,这于考试而言如同制胜法宝,是历年考试必备。
“你不是不在乎吗?”木听问道。
杜伦撇了撇嘴:“我当然是不在乎的,怎奈身不由己呀,高门大户,要个体面妥当便是!”
木听心脏中恼恨,但又真的忌惮杜伦真就对自家长姐不利:“先生所定名额,怎能说改便改?”
“当然,当然!但若是你堂堂正正的输给我了,先生自然无话可说!”
杜伦此刻显然早有准备。告诉、木听自己已经写了诗挂在学舍门前,木听做不出诗来,自愿在学舍前对杜伦纳头拜服!
“咳咳!”
门口传来一阵干咳声。
杜伦脸色一变,看向身后的长随:“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是李社长来了!
李儒早就听到了动静,也有心知道杜伦会找木听的麻烦,于是敢来看看。
“你刚才说什么!”李儒脸色不满的看着杜伦。
杜伦心里对李儒还是极怕的,可这时事关自己回家对父亲的交代,何况自己的已经得了一佳作,此时倒也不怯于真的与木听比试,于是开口道:“老师息怒,今日扰了老师清净,全赖学生求学心切。今日希望以诗作与木兄一决高下!希望老师能识得学生才识,得以允许学生进入县学!”
李儒眼神平静,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可知道木听之流,并无接触诗作的可能,你身家得势,他有何依凭与你比诗?”
杜伦一听,可不是正中自己的下怀嘛,此时也正色道:“学生认为,所谓才能自当以真凭实学为据,何以论身家而定?我为县子,便不得才学了?古有圣人诗决,今日学生亦作此请!”
“你!”
李儒没想到一向愚笨的杜伦此时说出此等流利之言,定是早有准备。
木曲刚一来到学舍,就看见了杜伦不依不饶,连忙走上前去:“杜伦你又做甚子幺蛾子!找揍不是?”
杜伦这时候得了士气,哪里肯让步。挺着身子任凭木曲朝自己冲过来。
木听连忙拉住木曲,看了一眼杜伦:“当真没有回旋?”
“君子不出诳言!”
木曲听罢,看着一脸不屑的杜伦,平静的低声道:“那便与你比上一比!”
“木听,莫要儿戏!”李儒听到木听应下,连忙喝道。
木听回给老师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不会乱来。
杜伦当即大喜,看着屋里全是与自己作对的人,心里早就不耐其烦:“那便去吧,写在学舍前!你若是能作出好诗,所有事情一笔勾销,我自然也退出名额争夺!”
木听仍然确定的说:“由老师见证,你断不可让任何人再打我阿姐的注意!”
杜伦撇了撇嘴,厌恶的回道:“没人喜你家二十的闺妇!你速速去作诗,好好看看我写与你的诗,那句不肖儿郎任母卑是赠于木兄的!”
木听走出门外,看着眼前那首充满侮辱的丑诗!心中怒火中烧,木曲更是上前撕了个粉碎。
看着气急败坏的二人,杜伦不由得高声大笑起来。
木听缓缓闭上眼,心中所有郁结此刻全部汇集,回想起自家六口,想起母亲每每因为自己受辱。想起十几载苦读春秋。
灵光乍现,紫气于脑海中萦绕,好似触得天人。
落入人间
丢掉纸币,拿起刻刀,于杜家所赠学舍牌联之上刻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见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刻罢,血如夏花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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