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你保管！若你有一日想要取回随时可来寻我。”
田中岁正烤着鸡忍不住望去一眼，称赞道：“月夕，你这可是东海极珍夜明珠，古书记载此物七千年结一颗，凡人戴着有助登仙，若是研磨成粉服下可延寿百年！皇族都不曾有的宝贝，你让皇宫里的贵人怎么想，他们难道不会猜忌司马家是怎么得到的？”
司马青云眼前一亮，对田中岁投去钦佩的目光：“阁下也读古书？”
田中岁苦涩笑笑：“少时家贫，我被父亲卖给一位贵人做奴仆，我每每去扫藏书阁时都会偷偷翻阅几本，那位贵人心善看我喜欢看书，便允许我随时可去，还特许我陪公子在学堂旁听。”
“那位贵人如此善待于你，真是好人！”
田中岁眼中露出一丝落寞，他恍惚间急忙敛神，笑着回道：“正是，他是个好人。”
“可你既然饱读诗书，为何不去考取功名？虽说做名马夫也没什么，可我觉得像您这样的人仅限于此，的确有点惜才了！”司马青云看他衣衫褴褛，穿的像个乞丐，起身走到一侧取来包裹，将一身崭新的衣裳递上：“田兄，你与我身型相仿，我此行多带了几身衣服，若是您不嫌弃，我可以赠于您。”
田中岁怔住，眼中满是感激，月夕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司马青云：“多谢，昨日有事，我竟忘了给他去买身衣服，他是我的人，自然不能白拿你东西。”
司马青云笑道：“你我萍水相逢就是缘分，如今入夜，田兄这身衣服恐不避风寒，这点心意何足挂齿。况且，你的那颗夜明珠价值万金都放在我这里，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快收回吧！”
“好！”
田中岁眼中含泪，竟语塞，他躬身正欲对司马青云行大礼。司马青云扶住他：“不必如此，我当田兄是朋友！”
烤鸡的香气缓缓溢出，月夕盯着金黄流油的鸡腿眼睛都直了，她硬是忍着饥饿，给丹雀扯了最大的一只鸡腿。丹雀躺在草丛上，怔忡盯着夜空。
月夕拿鸡腿在她鼻子前晃了晃：“你想不想吃啊！”
丹雀没有食欲，月夕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你有什么事也不给我说，这么香的鸡腿，你也不肯吃，你究竟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到底发生什么事？”
丹雀闭上眼睛，一滴眼泪缓缓落下，她深深叹了口气，再睁开眼中满是泪花，她声音微弱却无奈：“月夕，你觉得司马青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她笑道：“他方才还送给田中岁一身新衣服！”
丹雀缓缓侧眸，看着她，许久才开口：“我一眼便认出，他曾是上天庭的神官景溪，曾掌管天兵七万，那时候上天庭还由东极天尊统管，他因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丹雀不忍说下去。
“东极天尊？他统管人间都是几千年前了，过去这么久，他怎么还在人间受罚？”
“因为他不仅被贬至人间，还要永生永世受轮回之苦，每一世他都活不到二十，并且痛苦的死去！”
“……”月夕愣住。
“我一千多年前在人间遇到过他，那一世他是上梵山小道士，但自小身体羸弱，我与蛟龙出手，身负重伤落在山林中，他救了我，我一眼就认出他身份。多年来，我不愿他死，我在四海五地为他寻过上好的灵药，也为他寻遍天下的名医，可我还是无法阻止他还是在弱冠之年殒命！”丹雀强忍泪水：“我曾想过，等他下一世来人间，我一定要寻到他，自小护他周全，可自那以后几百年里我再也没有寻见他。我心存侥幸，以为如今上天庭归帝君统管，或许他之前受的那个天罚已经结束，他也许没有再为人，也有可能换了一副皮囊，重新生活。可是，我今天又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就证明这几千年来他的痛苦轮回从未结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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