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大年除夕来临，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吴定乾在早上和母亲一起清理扫洗了屋子；中午打扫了院子，搞干净卫生；下午抹抹家具，里里外外贴了春联，一切完毕，过年气氛浓厚。晚上他则是吃了饭洗了澡立马躲进了房间，开起音响看起书来，平平谈谈还是第一次。想起以前父亲在家，一家人很多节目搞起来，如今是哪一天才可以家聚团圆啊！父亲，我一定会整顿好杨柑场，让它重新焕发生机的，我一定会的。
几张碟给他听了一遍过，时间来到了十点钟。他觉得实在无聊，关了音响，听见下面的电视响着声音，想着母亲应该还是独自一个看着电视，下去陪她聊聊吧！拉开房门，却见赵灵立在自己的面前，不禁说：“咦，小灵，你怎么在这儿的？站了很久吗？”
“嗯，站了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不敲门，害自己在这受冻？我们下去聊天吧，只我妈一个在那！”
“我妈也在那，还有两个她们的同事。她们准备要打麻将了！”
“是吗？那我不下去了，进来吧，我们一起聊天，看看玩玩什么游戏！”
赵灵把门关上，进去在床边坐下说：“定乾，这几天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一直在房间里发呆。要听音乐吗？我下去拿些吃的东西来！”
“不用了，什么也不用了，就这样坐着聊天吧！”
“怎么，看你总是低着头的，大年除夕，应该开心的！”
“定乾，你考虑的事考虑好了吗？”
“考虑的事？我、我……”
“我们结婚吧！定乾，我是很认真的！”
“小灵，只是我……”
吴定乾话没说完，已经被她吻住了，双唇被吻得实实地。接着两人倒在了床上亲吻起来，仿佛浓情蜜意。吴定乾整个人虽然欲火是不断地燃烧着，但他的理智在脑海里却是清醒的。对于他自己，他对什么事都是很有分寸，尽管理性与感性只那么一念之差，他还是懂得一个人只有能抛弃自己的欲望，不受外界所扰乱，不被外物所引诱，不被外尘所迷惑，而保全性命中内在的，本来具备的，真善美的神奇潜力，将它扩充、发扬光大，那么一切也就开阔清晰了。
“小灵，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我们、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定乾，你要我吧，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结婚吧！”
“小灵，不要这样，坐起来，坐起来慢慢说！”
赵灵听了，停止了亲吻，举头瞧瞧他的样子，接着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整个人依偎躺着，痴情地说：“我不要离开你，我们就这样说吧，静静地说，静静地听！”
“小灵，我很沉闷，十分矛盾，总是摆脱不了一些困扰，我……”
“不要说话，就这样，一切烦恼所有困扰都会消失的！”
“不！”吴定乾说着，摸摸她的顺发，续道，“小灵，你知道吗？我现在一无所有，一点事业成就也没有，而且我还一直干着农活，我……”
“不，你有我，有伯母，我们都应有尽有了，不需要太激情，一切都会显得轰轰烈烈的！”
“小灵，我真的……唉，要我怎么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切都知道！”赵灵说着，落泪了，把红泪藏在了他的心坎，但一切并不随意。
吴定乾听着她的话，只是在刚才的一刹那又思念起了旧情，与罗雪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诗情画意的看夕阳嬉笑，缠缠绵绵的摩托迎雨共乐，刻骨铭心的尽所有浓情……
两人沉默了好久好久，当听见墙钟响了十二下的时候，屋外开始不断传来噼哩叭啦的连串爆竹声，震天动地的响彻九霄云外，新的一年正式来临，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万象更新，欣欣向荣。
“小灵，小灵，你睡着了吗？”吴定乾说着，叹了口气，低眉斜瞧瞧她的脸，有晶莹的几滴眼泪刻在脸上。忍不住伸手为她擦干，摸摸她平静的脸，自言自语道，“唉，小灵啊小灵，只可惜我跟自己承诺了，没有整顿好杨柑场，没有事业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对不起，真对不起！”
今年的烟花特别少，特别宁静，特别不耀眼，特别没点绚烂，特别不光彩夺目。激情过后的人们，在昏暗的天地中剩下了空虚，当偶尔天边有一闪亮时，却不划破长空，只留下半点痕迹，更美的是蓝烟火。
大年初一的清晨来了，吴定乾被零星点滴的鞭炮声吵醒，睁开眼睛，见小灵还紧贴在自己的怀里。静静地苦笑了一下，心里却不知怎地一阵剧痛，不禁哆嗦了一下。轻轻地捧着她的脑袋，自己身子慢慢挪开，又用枕头顶住了她的头，接着下了床来。缓缓地拉开门，关上，下了楼来，没有一个人影，拿了两个小年桔走出小院来坐下。吃了几小瓣桔肉，真酸喉，但还是把两个都吃了下去。这味道的确有了改变，味道回来了，想想，杨柑场还有八个分场啊，一年只喷了四个分场，而且是在经济资金充裕的条件下进行的，剩下的八个分场何年何日才是终点。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什么都是零的起点，真得靠自己坚持不懈了。还是给自己定个目标才好，一年半，一年半全喷完，不管资金怎样，外物怎样，必须在一年半之内全喷完。望望天，鼓鼓气，信信心，奋奋斗，会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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