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贾栋梁可被吓得不轻，等杂物间外头的脚步声变小后，贾栋梁恐惧的对象转移到了“黑皮光头”的身上。
门外逐渐安静，一直贴在门上听动静的黑皮光头放了心。他一扭头，对到了贾栋梁惊恐并打量的眼神，他赶紧说道：“我认得你。”
贾栋梁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叫，该拼还是该求饶，幸好那黑皮光头又补了一段话。
“你老婆常常在我们家买菜，我见过你们在一块儿，你不认得我？”曹翔海冲贾栋梁点点头，又说道：“上次那件事对不住了。”
贾栋梁反射弧本来比较长，但此时情绪紧绷，连带着反应也快了起来。这一下子，他总算松弛了下来，张口就说：“都是误会。”
“确实是误会。我老婆这个人做事冲动，喜欢凑热闹。”
想起维修电动车的费用，贾栋梁难免心疼，他这个人虽然信奉吃亏是福，但明人不吃暗亏，吃亏要在明处。于是，贾栋梁摸摸鼻子，别开视线，嘀咕道：“……修电动车可花了不少钱……”
“你们没去社区登记领赔偿吗？”曹翔海说：“当时派出所、菜场还有社区一起定的赔偿方案，我们把钱都交到社区了，你们没去领？”
“真的假的？！”贾栋梁顿时喊起来：“呦，那我们可不知道！”
“这都多长时间了，早都解决完了。”
“没人跟我们说，”贾栋梁下意识要打电话给乐欢，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落在会场里没来得及捡——这就又多了一重损失——贾栋梁嘚吧着嘴唇，不满地看向曹翔海，此时他腰杆已经直了，开口道：“怎么一碰到你们就破财……你瞎跑什么？”
曹翔海压低了声音，说：“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肯定不是受邀请的吧？”
“你是被邀请的？”贾栋梁唇角抽了抽，他不爽地反问：“难道你是会员？”
“我不是，但我研究炒币很久了，听说这家公司受益高得吓人。”
贾栋梁的不屑愈发藏不住，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偷笑着点点头。贾栋梁心想：一个卖菜的说起话来跟老专家一样，这世界还真是魔幻。
“我反正没……没打算买，就是来瞅一眼。哎，你怎么进来的？”贾栋梁伸手抓了一把曹翔海的衬衣，讥笑道：“穿这个就进来了？”
“我昨天夜里就来了，”曹翔海似乎不打算讲得很明白，他又贴在门上听了听，低声说：“会场里还有信号干扰，挺邪乎的……”
说到这里，曹翔海停了停，又用更低的声音说：“最关键的是我下午看见他们关了一个吵着要走的人，那个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咱们还是小心点。”
“我去！真的假的？！你看到了？”
“嗯。”
曹翔海不苟言笑，他声音不大，气场不小。
贾栋梁顿时有点慌，脑补了不少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灭口场景，他喉咙发硬，立时觉得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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