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坐回椅子上，盘着腿，揉着脑袋道：“说什么呢？嗯…新年…除夕…安如果……莫小北…”
又看向顾言，语气里满是酒意道：“还有顾言…”
“想到了，我在网上看到的，写的特别好…真的特别好…”她突然喊道。
她举起酒瓶：“愿新年胜旧年，愿将来胜过往，我与旧事归于尽，来年依旧迎花开…”
莫小北抬头看向顾言，咧着嘴笑道：“是不是写的很好？”
“嗯，还行…还行…”顾言扶住摇摇晃晃的莫小北敷衍道。
莫小北举起酒瓶，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
莫小北第一次喝酒，又是空腹接连喝了数杯，此刻她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几声。
顾言见状赶紧扶她去客厅卫生间，莫小北看到马桶，还算有一丝神志，赶忙扑在上面开始呕吐。
顾言轻叹一口气，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心疼的道：“失恋这事，我确实没什么可安慰的，但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清醒的时候，我想跟你探讨一下。”
顾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末了又加了一句：“人的心就那么大，有的人要进来，里面的人就必须得出去。”
几分钟后，莫小北只觉着胃里空了，她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顾言有重影，她摇了摇头喃喃道：“有两个顾总。”
顾言用纸巾擦了擦莫小北的嘴巴，扶她起来，但因莫小北脚底打滑，两人摔倒在地…
莫小北的头撞到地上：“啊，好痛。”她摸着自己的脑袋。
顾言赶紧扶她坐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头：“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他揉了揉莫小北的头道。
由于靠的太近，莫小北又闻到顾言身上淡淡的香味：“你身上好香啊，好好闻。”她又凑近闻了闻。
顾言一阵紧张，赶紧抓住安知遇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尴尬的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
莫小北醉醺醺的说道：“嗯？疯女人？女人？……哈哈哈……第一次听别人称呼我为女人，多少有些让人想入非非……呵呵…”顾言哭笑不得。
莫小北自顾爬起来，渐渐靠近顾言，将他逼到墙角，拍了拍自己问道，凑近顾言的耳边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女人怎么样？”
顾言对喝醉的人向来敬而远之，更别说喝醉的女人。
莫小北异于寻常的亲密举动，本已经让顾言疲于招架。
现在又趴在他耳边做着如此亲昵的举动，说着这么暧昧的话，如果说顾言内心毫无波澜，那是他自欺欺人。
他着急改变现在的这种暧昧氛围，便横抱起莫小北：“你酒醒了，要是敢再问我一遍，我就回答你。”
顾言抱着莫小北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床上：“你这家伙看着挺瘦，但真的很重！”
莫小北呵呵笑道：“不是我重，是你不行！”
“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真是找罪受！”顾言无语道，他弯下腰正准备脱了莫小北的毛衣开衫。
莫小北见状赶紧双手护着自己，大声说：“你……你要干嘛……我要喊人……喊人了啊。”
“警惕性还挺高，我都怀疑你装醉。”顾言无奈道：“放心，我对你这个不成熟的丫头片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不成熟，谁不成熟啊？我吗？我可成熟了，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很成熟的。”莫小北又抓住一些奇怪的点，傻呵呵的笑道。
顾言感觉脑壳疼，一把拉开莫小北的手，迅速的把她开衫给脱了。
莫小北突然一把搂住顾言的脖子，醉醺醺的说道：“顾总，你好熟练啊……”
顾言不禁被逗笑，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莫小北看着他的笑容，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安如果。
她突然不说话大哭起来，顾言原本的无奈转成慌张：“你这突然的……又怎么了？”
莫小北抱住顾言，哭着说道：“怎么办？我把他弄丢了。”
接着又把鼻涕眼泪蹭在顾言的衣服上，顾言一脸生无可恋，他使劲掰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膀，想要确认莫小北是不是故意整他。
他看着泪流满面，委屈极了的莫小北，伸出手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他又心软的不行……
莫小北自顾伤心着，她认真的看着顾言，似乎在寻求一丝安慰……
她哽咽道：“我的少年……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我很难过……真的真的很难过……我的心……现在……特别特别疼……痛入骨髓…痛的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莫小北弯下腰，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处的衣服，哭的肝肠寸断：“都怪我自己，我把我最爱的人推到别人怀里了，我把他弄丢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活该，我就是不值得别人对我好，我活该从小就不幸福，我活该……他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然后她又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莫小北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顾言没有克制住自己，感性战胜了理性，他将莫小北揽进怀里。
他轻轻拍着莫小北的背：“没有谁可以回到过去，但谁都可以从现在开始……”
顾言耐心的哄着她，莫小北在他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兴许是今天哭累了，又或者彻底喝醉了，不一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
顾言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入睡的她…
他弯起食指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为她盖上被子，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他的眼神比他的动作更温柔！
……
顾言收拾完饭后残局，洗漱完，又像往常一样去书房看书，但是眼睛看见的字，都无法进入他的脑子里。
此刻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莫小北刚才的各种暧昧动作、言语、她承受的痛苦，还有她额头的伤，以及电话里她害怕无助、试探性求助的语气……
蹲在公交站前那个失魂落魄、形单影只的莫小北同，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神，疲惫又可怜，那结了冰的睫毛，忽闪的让他心疼……
这场景历历在目，扰的他无法平静，他有些懊恼，又去倒了杯水。
他坐在客厅关上灯，想看部老电影，可是电影里的情节，依然进不去他的脑子，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他口中的疯女人给整疯了。
顾言关了电视，走进卧室，将莫小北的手放进被窝里，给她重新掖好被子。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莫小北，他的心，竟感受到了幸福。
今晚，这个家，不，这个房子，怕是这些年最热闹、最有生活气息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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