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援朝这边刚答应了一声，正想和张敏说自己打算去一趟保城的事儿。
张敏那边就像让狗撵了似的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动静，老何愣了一下，“这什么毛病？”无力的嘀咕了一句后，也只能无奈的把电话在桌上放好。
“得”晚上一起说吧，正好也听听张敏有什么事。
估摸最大的可能，就是张敏要说他父母对他俩事儿的态度。
虽说昨天相谈甚欢，自己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但没有得到准信之前，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踏实。
正当何援朝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的响了起来。
“喂，科长，你快来厂大门口这儿吧，打起来了。”
何援朝刚把电话放在耳边，里面就传来了保卫人员急促的说话声。
闲的五脊六兽的何援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因为钱的事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听了保卫人员的回答，估计再问也是白搭，还不如自己赶紧去一趟呢。
回应了保卫人员一声后，挂了电话的何援朝就急匆匆的出了办公室，往厂大门处走。
离厂大门还有段不远距离的时候，争吵、辱骂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何援朝的耳朵里。
影影绰绰的，还能看见几个人在互相拉扯着，具体情况被围观的人挡着，他也有些看不真切。
等何援朝加紧脚步来到跟前儿时，打架的双方，被门卫室的几个保卫人员刚刚拉开。
还没等何援朝有所作为，旁边瞧热闹的却不干了，纷纷的嚷嚷道：“嘿，我说保卫同志，你们闲着没事儿干了是怎么着？拉他们干啥啊？让他们接着打。”
“就是，还没看过瘾呢，你们出来挡什么横儿啊？”
“我说哥们儿，你一个人儿，得照他们的下三路招呼，要不准打不过他们。”
看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何援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热闹这种国人的天性咱就不说了，但你们也不能嘴贱的在这儿搓火吧，真要是遇见个脾气不好，性子急的主儿，弄不好这几个吃瓜群众就得挨顿大耳贴子。
扒拉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吃瓜群众。
何援朝一边往里走，一边板着脸对围观的吃瓜群众大声道：“都别围着了，该忙啥忙啥去，打个架有啥好看的，也不怕崩身血。”
围观群众们看的正热闹，突然见有人出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们一顿指手划脚，顿时就不乐意了。
“这嗑瓜子儿，吃出个臭虫，咋啥人儿都有呢？”
有脾气爆的，斜愣了两眼何援朝，刚要张嘴甩几句片儿汤话过来，呲哒呲哒这个碍事儿的主儿。
就听见在场的保卫人员，喊这人科长。
一听来了个当官儿的，想呲哒何援朝的这位，心里也有点儿处窝子了。
但见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不说两句，这京都爷们儿的脸还要不要了？
别看这哥们儿长的五大三粗的，但也是个伶俐人儿，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
张嘴对着何援朝就大声咋呼道：“你们办你们的事儿，我们看我们的热闹，碍着你们啥事儿了。”
说完，又扭头对旁边的众人大声道：“大家伙儿伱们说对不对？”
“对，我们没看过，看看咋啦。”
“就是，你们保卫科的人管的真宽，看打架又不犯法，你凭什么不让看？”
听见有人起哄架秧子，围观的众人也开始跟着纷纷起哄。
何援朝见状，阴沉着一张脸，几步就来到了挑事儿人的跟前儿。
冷冷的打量了面前的壮汉一眼，才语气不善的道：“既然你愿意看，那我请你到我们保卫科里去看，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就撩起上衣的下摆，打开枪套，把手放在了枪把上。
壮汉见要拿自己做筏子，也顾不得这人是啥狗屁科长了，听了何援朝的话后，一脸凶相的刚要怼回去。
还没等开口，就被何援朝接下来的操作直接干蒙了。
瞧着那漆黑冰冷的枪把，壮汉的腿肚子也是一阵转筋，屁大点事儿，怎么就动枪动炮的呢？
看着何援朝冰冷的眼神，壮汉是真不敢赌何援朝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为了拔个份儿，万一对面的啥狗屁科长，直接给自己身上钻个洞，那亏就吃大了，咱这聪明人儿，可不办这蠢事儿。
“得，你有枪，你牛逼，爷今儿不和你一般见识？”
想到这儿，壮汉也不墨迹，连句场面话也没留，扒拉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臊眉耷拉眼的就离开了，这让他栽了面儿的地儿。
此时，围观的众人见带头大哥都歇菜了，也都停止了鼓噪，胆儿小的直接跟着带头大哥就撤了。
胆子大点儿的，看了看何援朝，又看了看他腰里的枪，也都纷纷的偃旗息鼓，四下散去。
国人就这尿性，你让他起哄架秧子行，一旦动了真格的，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儿，是没人做这个出头鸟的。
何援朝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才选择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来处理那领头的壮汉。
否则一旦这些吃瓜群众闹起来，他何援朝小胳膊小腿儿的，可真扛不住。
见围观的众人散去后，何援朝才收回了要掏枪的手。
转身扫了眼，被保卫人员看着的几个打架人员后，才来到保卫人员面前儿，皱着眉道：“给我打电话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才把他们拉开？”
保卫科的几个保卫人员，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才有一个保卫人员走到何援朝跟前儿，委屈巴巴的道：“科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打了一场了。我们把他们拉开后，刚要了解情况，没成想，一个没看住，那几个人又干起来了。”
何援朝一边听着保卫人员的理由，一边打量着打架的五个人。
其中四个年龄有大有小，流里流气的人明显就是一伙儿的，不仅身上、脸上的没啥损伤，眼神还有点儿桀骜不驯的打量着保卫科的众人。
另外一个穿着轧钢厂工作服的，是个青年小伙儿，看样子被揍的不轻，鼻子被打出血了不说，脸上也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就这，显然还是打人的四个家伙手下留情了，要不估摸着，现在这个小伙能不能站起来都两说。
等保卫人员说完原因后，何援朝就来到了轧钢厂工人面前，声音温和的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儿？他们为啥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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