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弥漫程顾的全身。
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他不想面对那个人冰冷的眼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发现自己正在被大人盯着一样。
“君山同学，你也要回班上去么？”程顾听到了戚白容清脆的声音。
“是，不过……”程顾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戚白容的出现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回去吧？”戚白容一双挑花眼看着程顾说道。
“行。”程顾稳住自己的心神，和戚白容一起灰板。
一路上，程顾都在痛骂自己是个混蛋。
既然对人家没有意思，却又要这么吊着人家的胃口。
说实话，现在的程顾不怎么缺钱了，不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身份转变过来。
“对了，那个记者在你被叫走之后就过来做采访了，现在应该已经走了。说不定你的风评就这么变好了！”戚白容跟程顾说着他错过的事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回教室。
程顾不经意的略过窗外的警署，这里还有他深刻的记忆。
门口有一辆黑色的皮卡停在那里，警署里面的归零者们正在忙着卸下车上的东西。
一个有一个贴着封条的箱子从车上搬运到警署里面。
程顾意识到以后可不能继续挑衅他们了。
这个架势来看，他们很可能是装配了新型的武器。
充能步枪？电磁感应器？程顾想着自己在短视频营销号上刷到过的一个军事视频。
但是他觉得那些东西太扯了，不是说这些东西没有，而是说不可能装配到这样一个小警署这边。
程顾看到手机上来了一个未知的电话，走到门口接听。
“喂？”
“我是王志，你们今天小心，我们的监视发现归零者们可能要对你们进行清缴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程顾很难将手机对面那个沉稳的声音和记忆力的那个不靠谱的市井混子联系在一起。
“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今天晚上对你们进行清缴行动，到时候我会派渡鸦过去。”王志在电话那头说道。
程顾听着，心情也沉重起来。
“如果我们现在逃跑，会怎么样？”程顾问道。
“你们现在逃跑，就等于是对他们认罪了。而且，到时候他们会拿学生们泄愤。”王志一字一顿。
程顾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拼命了。
“不过你现在是安全的，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夏与何会掩护你撤退。”王志说道。
“另外，你的检测单出来了，已经发送到你的手机信箱了，看完记得删除。”
“我有个问题……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程顾问道。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是昨天晚上。”王志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果然！原来夏与何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且发送给他们的信息，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不然没有哪个工作人员能够精准的避开所有的归零者们拟出一份名单来。
他们能够那么快同意自己的计划，恐怕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
支援的人派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渡鸦来的时候，程顾就已经知道王瑞琪八成是走了。
而他，也已经准备好加入盗寇了。不为别的，他在这群人的身上，看到了善意。
这是程顾活了这么多年来少见的东西。不管是王志，王瑞琪，夏与何还是渡鸦，他们都给了程顾有意无意的善。
程顾不相信这样一群人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程顾回到座位上，打开自己的信箱，看见自己的资质水平是一个C级。
应该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等级，不会太显眼。
“系统，我现在真实的天赋水平是哪个等级？”
“滴，回答宿主，天赋等级并没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得了，问了也是白问。
程顾坐在位置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如果自己在断电那天，没有出去瞎溜达的话，自己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
程顾本来想着，自己可以去找一片地，用自己的狗粮种一点蔬菜养活他和华明。然后找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可以预见的，虽然生活会比较困难一点，但是不至于这样子提心吊胆。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只能一直走啊一直走，走下去。
在程顾还上初中的时候，他又一次错过了公交车，一下子穿过了三个街区，才回到孤儿院里面。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走下去才能看到一点希望。原地踏步，只能是等死。
“你有什么心事么？”戚白容问道。
程顾转过头看到她的侧脸浅浅的梨涡。
“有一点，我准备这个学期上完之后就退学了，去旅旅游什么的。”程顾说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知道以后盗寇还会不会用到这个身份。不管怎么样，还是做一手准备好了。
“旅游好啊，我还没有出过豫省呢。”戚白容说道。
“我甚至也没有出过豫省，所以我想出去看看。走到哪算哪，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如果我倒下在半路上，那我的墓志铭上面一定要写上广告物招租。”
程顾开玩笑道。
“哈哈哈……你说话好搞笑啊。”戚白容笑道。
“不然呢？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这些天赋不用在说话上，难不成还去写短视频的文案么？”程顾开玩笑道。
然后两个人对视着齐声说：“学习？学个屁！”
“啊哈哈哈哈哈……”
程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在刘君山这个身份下面，面对着一群天真无邪的高中生，程顾男的放下心里的包袱。
“对了，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放学你就回家，这几天学校里面可能要出事。”程顾说道。
然后程顾将自己是一个推理小说迷这件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对然不知道这些归零者们要干什么，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围观了，毕竟这种架势咱们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程顾说道。
“哇！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程顾黑着脸看着戚白容，她眼中迸发出的惊讶和好奇不像是装的。
但是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程顾可不想看到她被波及。
“骗你的，今天晚上我回去之后还得开直播呢，肯定没时间去啊。”戚白容毫不在乎的说道。
程顾知道自己刚才是多此一举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听到戚白容给出的理由之后，程顾就放心多了。
“行了，我准备睡一会，你自己玩吧。”程顾说道。
说实在的，神情放松下来之后，睡眠才是最好的休息。
程顾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戚白容看着睡着的他还有口水流出来，轻轻地拿出手帕帮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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