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收气
黄瑜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经过这两日勤勤恳恳地练气，血莲印处的皮肤颜色已经与周围同化。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像一只满电的充电宝。
“这是十二瓣血莲印的效果吗？”祁杏玄有些意外。
当年他修成六瓣血莲印，浑身无力，足足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星期，才能抖擞精神重新凝聚体内的元气。
而黄瑜凝练的血莲印明明远难于他，恢复的速度居然还比他快上一大截。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首先，要教你的是第一个法门，云遮敛形之术。”祁杏玄将当日用来观察黄瑜两人战斗的指诀凝聚出来：“你好好看着我的右手手指。”
黄瑜自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虽然还没弄明白这个术的原理，但对现阶段的自己而言，这跟隐身术没什么分别。
“你模仿一遍给我看。”祁杏玄的拇指与中指曲成一个圆形：“照着我的手势来做。”
“好。”黄瑜点了点头，依样画葫芦地摆出这个姿势。
将十二道血莲印补满之后，他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了“元气”的存在。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力量，此刻正沿着他的任督二脉流淌，从海底轮到泥丸宫，循环不息。
“试着将你的元气，分出三股来。”祁杏玄既是医士，也是武术大师，自然能看出黄瑜对元气的掌控只是刚刚入门。
他想看看，黄瑜的天赋，究竟有多极限。
“分到哪里呢？”面对这样的要求，黄瑜闭上眼睛：“好像可以做到。”
在他的感知里，那江河般沿着任督二脉奔流的元气流，在他的意念操纵之下，衍生出了新的支流。
“你通晓人体的穴位吗？”祁杏玄问道。
“也略懂一些，但太过晦涩的可能不清楚位置。”黄瑜对这方面确实只是略懂。
前世一开始跟着那些假大师们学习的时候，他多少掌握了一些理论知识。
“那好，其中一道元气导引到睛明穴。”祁杏玄指挥道：“记得，这股元气不要直接在你的循环中截取，要在你印堂中心那处气息自由散佚的地方，将散佚的气息收拢回来，利用这些本来会被浪费的气息，在两处睛明穴凝聚成气团。”
黄瑜依言照办。
“然后，下一道气息从海底轮处引导上来，分别沿着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最终汇聚在劳宫穴处。”祁杏玄接着指导黄瑜：“我记得你一开始就能内视，手太阴肺经是淡金色，手阳明大肠经是深银色，应该不会看错吧。”
黄瑜虽然能够内视，但过去从来只局限于五脏六腑之中。
将意识引导到五脏六腑之外，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海底轮处，他看到一处巨大的热池，正向外散发着浓浓的蒸汽。
“这些就是我逸散出去的元气吗？”他看着那厚厚的蒸汽，意念一动，一股吸力凭空产生，将那些逸散的元气吸纳回来，沿着祁杏玄所说的金银两色脉络通行而上。
运气至两手劳宫穴处时，他才发现，这里也有一处元气的自由逸散点。
“元气搬运到了？”祁杏玄也同样闭上眼睛。
黄瑜尚未掌握隐蔽气息的法门，因此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看”到黄瑜。
如果说先前的黄瑜在元气的视野中是一个竖着的呼啦圈，以及无数冒着烟气的人形，现在就是竖着的呼啦圈里，又拉扯出了两道修长的金银线条，一直从呼啦圈的底部延伸到双手之上。
“嗯。”黄瑜点了点头。
“那么，你应该也感受到，掌心劳宫穴有元气在逸散吧。”祁杏玄笑道：“把这些气息也聚拢起来，沿着你手指里那些筋络流通过去。”
黄瑜接着按照祁杏玄的指挥运气。
说来也怪，他体内的气息相当温顺，意念一到，就是指哪打哪，连逸散出去的元气，都是想收回来就收回来的状态。
这种如臂使指的感觉多少让他有些沉醉其中。
祁杏玄更是暗暗吃惊。
从先前到现在，他让黄瑜完成的运气工作，实际上都是相当困难的工程，换做是普通的，刚开始练气的武者，别说是沿着经脉运气，就连保持小周天的完美循环，都要时时刻刻分出精神去维护。
而黄瑜那小周天元气旺盛，奔涌之间居然安分守己……
这难道就是十二瓣血莲印的妙用吗？他心中再次升起了人比人气死人的念头。
不气不气，他如是告诉自己。
反正眼前这天才是自己的徒弟，黄瑜越出色，他就应该越开心才对。
对的，就是这样！
“现在，你应该感受到了下两个元气逸散点。”祁杏玄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让黄瑜分流的元气，已经远远超出了刚开始要求的三股，但看黄瑜体内的气息仍然稳定，也就放下心来：“分别在你的拇指和中指的指肚上方。”
黄瑜点了点头。
“所以，把这两处对上。”祁杏玄握紧了拳头：“这就循环上了！”
黄瑜愣了愣。
先前不是就已经把手指贴上了吗？
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平摊在腿弯上的手指。
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松开了？
“能合上吗？”祁杏玄敏锐地发现了黄瑜的情绪变化。
“好像，有点困难。”黄瑜试图将拇指和中指贴在一起，但现在的它们就好像两块同极的磁铁，根本难以合在一处。
“加油，你可以的！”祁杏玄现在对黄瑜有极致的信心。
自家徒弟神通广大，这云遮敛形之术虽然有些困难，但祁杏玄完全没把这困难当回事。
如果你家的徒弟也能在学武的第一天，就干碎一个修炼了十余年的刺客，你也会有这种自信！
试了几遍，黄瑜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现在导引的气息，都是身体本来应该自由逸散出去的元气，但由于重新聚拢回体内，又通过逐渐微缩的经脉让其流淌，到了拇指和中指位置逸散的元气，效率已经大幅提升。
如果说在海底轮处逸散的速度，是蒸汽飘散，那现在指尖喷吐的元气，就相当于高压水枪。
祁杏玄紧盯着黄瑜的指尖。
这云遮敛形之术有一个诀窍，但祁杏玄不想那么快打开谜底。
他希望黄瑜能够自行悟出这个道理。
每一位武学宗师，都要明晰所有的基础理论。
而黄瑜学武是半路出家，比起那些自幼学起的人，在理论基础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优势。
但如果，如果他自己就能领悟出这些小诀窍……
那么他的基础，比起那些纯粹靠填鸭的家伙，就能更加扎实！
而祁杏玄，无比地期盼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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