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永渡盯着手里的锤子发呆,好半天也没见他举起来一下,路过的胡桃看见他这样,倒是觉得稀奇:“哎哟,这不越永渡吗?怎么今天在这儿摸鱼呢?”
“胡桃?”越永渡被胡桃的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少女,又想起了南天门那个蓝发的女孩,“你这几天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嗨呀,别提了。”胡桃摆了摆手,“你知道北国银行吗?最近北国银行来了两个外国人,好像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名字有点奇怪,一个叫女士一个叫公子。他们俩前几天找到我们往生堂,点名就说要和钟离谈一些事情。”
“和钟离?”越永渡有些不解,“钟离认识什么外国人吗?还是说他欠北国银行太多钱被债主找上门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胡桃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凑近越永渡的耳边,“我跟你说啊,自从那天钟离和这两个外国人谈过之后就一直都很奇怪,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半夜才回来,我啊,今天就是要跟踪钟离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所以你成功了吗?”越永渡问。
“我这不是还在跟踪吗?”胡桃一下子跳开了,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着。随后,她又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今天就是请仙典仪了,过一会儿应该就开始了。你要一起去吗?”
请仙典仪……?越永渡听见这四个字,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儿:“你要去吗?”他问胡桃。
“本堂主当然要去啦。”胡桃扬了扬眉毛,笑嘻嘻的,“怎么,你不去吗?说起来,之前的请仙典仪我好像都没见你去过诶,要不今天就去一次吧。”她又走过来,暗红色的梅花瞳里满是期待。
“好吧……”越永渡其实心里对于去参加请仙典仪这件事还是有点抗拒的,毕竟阿鸠似乎很不喜欢请仙典仪……或者说岩王帝君,要是知道自己去了请仙典仪,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但是转念一想,不告诉阿鸠不就行了吗,于是答应了胡桃。
“那我们走吧。”胡桃高兴得连忙拉起越永渡的手就走,反正看今天越永渡和小寒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肯定不会很忙。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赶在请仙典仪开始之前赶到了玉京台。
刚踏进玉京台,越永渡就看见人群中一个显眼的金发异邦人,异邦人身边还飘着一个白色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莫名地,越永渡想到了之前阿鸠和他说的黄毛傻子和身边飞着的白毛傻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会这么巧,阿鸠说的那两个家伙就是这个金发的异邦人和他身边的飞行宠物吧?看上去那个金发异邦人也就是个和胡桃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啊,真的有阿鸠说的那么大力气吗?
“哇,那个就是‘天权星’凝光大人啊。”派蒙飞在旅行者身边,一脸兴奋地在空中跺着脚。而它身边的金发旅行者,显然心不在焉,想着之前在南天门遇到的那个叫阿鸠的蓝毛小萝莉,又想着派蒙话怎么这么多,最后想的是自己那个妹妹这回到底去哪儿了。
“好了,既然已经许过愿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仪式开始吧。”派蒙两只小手抱胸,满是期待,“嗯……也不知道那位凝光大人还要准备多久呢?”
“可能过一会儿就开始了吧。”旅行者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一个容貌平凡的璃月人。
越永渡就站在那个金发异邦人的身旁,等待典仪开始。在天权星凝光的主持下,典仪按时开始,仙驾如约而至,越永渡和胡桃都是第一次来请仙典仪,两人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那片骤然出现的云霞。
然而当云散霞收,落在香案上打翻了供品的,却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半麟半龙的神躯。现场的众人霎时间陷入慌乱,胡桃也懵了,扯了扯越永渡的袖子,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越永渡同样低声回答,老实说,这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心中茫然不比胡桃少。
凝光上前蹲下去查看了神躯的情况,不一会儿,她一下子收回手,站起来,紧缩的红瞳看了一圈窃窃私语的众人,脸上除了少许震惊,更多的是冷静:“帝君遇害!封锁全场!”她一挥手,早就在玉京台候着的千岩军就将全部人围了起来。
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他们惊呼着,奔跑着,或是茫然地站在那里,与神同行了三千年的璃月,而现在,璃月的神,死了。
“怎、怎么办?”越永渡听见身边的胡桃声音在发抖。胡桃毕竟还是个孩子,第一次参加请仙典仪就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慌。
“别怕。”越永渡握住胡桃的手,沉声道。他快速看了看四周,发现千岩军只是在排查那些离现场特别近的可疑人士,自己和胡桃离得不算远,璃月港的居民大多也都认识他们。
于是越永渡咬了咬牙,拉着胡桃强作镇定地走出玉京台;还好如他所料,千岩军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就放行了。
出了玉京台,胡桃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算回过神来,烈日炎炎下,她打着哆嗦,和越永渡告别,僵硬地走回往生堂。胡桃从小就是听着岩王爷的故事长大的,而现在神明死在了她的眼前,她觉得自己的信仰一下就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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