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钻进这个牛角尖了!”黎平军霍然抬首,“这辈子,不把这件事情办成,我死都合不上眼!”
“就当我大言不惭,自不量力,我就这么一个念头,就为了整个国术界的未来!”
“我当了这么多年恶人,也不稀罕再多当这一次!”
“咒我也好,恨我也罢!百年以后,随你们怎么把我挫骨扬灰!”
怔怔看了黎平军半晌,叶云汉最后叹息一声才开口道,
“当年你南下学艺,我就不该求着我爹教你,这都是报应啊。”
话音一落,屋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沉重的空气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屋内氛围焦灼,而距离书房背面仅仅隔了几条连廊的某座亭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此亭台名曰忘情轩,开放式格局,面朝大池,前置月台,可以凭栏观赏池中游鱼荷花,西边有高耸挺拔的杉树,东边则栽有竹林,满目青翠。
意为见此美景可忘情。
而此时皎洁的月辉之下,如此景致当中却有一女子眉眼如画,朱唇皓齿,可称佳人。
亭台后方的栏椅上,陆翎偏偏背对大池,眼前视野皆被一棵高大粗壮的银杏树所挡,似乎无心赏景。
在她手边还摆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入鞘长刀,以及一支棕黄的竹笛。
当然,若是细看的话还能瞧见被随意丢在角落里的智能手机。
此时陆翎正面朝银杏大树怔怔出神,瀑布般的乌黑秀发被拨至胸前,玉指纤纤来回绕动,时而慢捻轻拢,似乎在编织发辫。
她还记得孩提时期,每次被逼着练武累到受不了就跑来这棵银杏大树下躲起来,对着树干诉苦抱怨家人的严厉。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她成年之后,每当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陆翎就会回到这棵银杏树下。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树下静静待着,也能给她带来充实的满足感。
对她而言,这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银杏大树就像是最坚实可靠的后盾,永远可以放心依赖。
坚实...可靠......
她突然就想到了某人坚实的胸膛,红霞顿时飞上双颊,手上一乱,编到一半的发辫又通通散落,复归原样。
“嗯...”陆翎有些恼恨地抹了把头发,索性把头发一拢通通给甩到身后去。
对多年来习惯了扎马尾的她来说,要想编个稍微像样点的发型都是千难万难。
而不折腾头发,陆翎立时又感到心烦意乱。
不知第几次拿过手机按开,入目却仍是一成不变的界面,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回复。
默然了一会儿,陆翎有气无力将手机放回。
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起空中洁白的满月,同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张脸庞又浮现出来。
清辉如流水般洒下,柔和地倾泻在每一个角落,映得庭院中的湖水波光粼粼。
元宵佳节,本该是花好月圆人团圆的日子,可她的心情却始终好不起来。
鼻子有些发酸,陆翎拿过了身边的竹笛。
一边抬头盯着月亮一边轻抚腰间竹笛,那晚的旖旎情景似乎又历历在目。
如果那时候...自己再大胆一点的话,会不会......
少顷,婉转的笛声悠扬而起,直至传遍了整座园林。
而九曲十八弯的木板桥上,自远方荡漾而来的笛声却在此处被插入了不和谐的音调。
嚓啷!
兵刃相接,令人耳酸的摩擦声持续不断。
似乎是感到陈泽力有未逮,对方向前踏出一步试图压垮陈泽。
然后前脚就挨了一记侧踹失去平衡,再被铁棍似的剑身横过来一抽,后脚跟悬空转了小半圈,整个人狠狠摔在桥边的栏杆上。
第三十五个......陈泽心中默默计数。
可这回放倒了对手他却没有如之前一样争分夺秒地向前推进。
因为他听见了笛声。
这笛声好熟悉......陈泽垂首思索似在走神。
而在已经前方守了许久的下一名对手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不打一声招呼,这人提着把环镡单剑就朝着陈泽的头部缠裹而来。
显然他是吸取了前人的教训,不打算招架角力。
与此同时,陈泽蓦然抬头望向明月,身前一抹剑光也如同活物般刺了上来。
叮—
头也不回,陈泽一个拧腕斜上撩弹开环镡单剑,而后接着反作用力锋刃一闪,向对手下身削去。
此时正值对手新力未生而旧力未消,只得弃剑急退。
嘶——
布料爆碎,他的大腿上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连木桥护手都给撞歪,差点落入湖中。
而陈泽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此人,即便此时依旧在盯着夜空中的满月,不知想些什么。
笛声不绝如缕,尾音凄切缥缈,仿佛切不断的细线,也不知像哀怨还是思慕。
“喂!”下一人倒是很讲武德,朝着陈泽招呼了一声,“看什么呢,该我了!”
闻言陈泽才转正脑袋,只是先指着旁边的护栏问了句,
“这不会要我赔吧?”
“放心!”那人居然举着一面四四方方的盾牌,“都仿的,不值钱!”
盾牌......陈泽明白了他的依仗。
在这曲折又狭窄的木桥上,又明知道陈泽放下大话一步不退,似乎有点赖皮但确实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看见陈泽横过长剑,来到下一个曲角,那持盾男子立刻马步一蹲,沉下脑袋缩在盾后就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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