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指了指一个泡面头男子，那人的头发跟三四天没洗过一样：“那边那个人冲会员了嘛？”
“冲了，而且他一次性冲了一千块！”
“一千块？！他得上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昨天开业到今天他一直都在。”
“...你继续看着，我去问问。”
李泽言拿了一瓶饮料过去：“兄弟，你这...你这是双开？”
“啊，是啊。”
“操作很溜嘛。你是自己玩还是工会啊？”
“自己玩的多，工会加了一个，但是没什么意思，我又退出来了。”
之所以肯定他不是代练或者专门打装备的，是因为他的两个号都是满级，并且一身时装...没听说过练号的还要附送时装。
“有没有意向赚点钱啊？”
“啊？赚钱？”
“对啊，我有很多客户，他们懒得从头开始练号，就想着找人帮忙练号，按理说半个月应该可以满级吧？”
泡面头青年沉吟了一会：“半个月？太短了，有黑钻加疲劳才有可能到满级，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找个无限疲劳的挂。”
“不会封号？”
“不要太快就好，正常的话也就一个礼拜能到40级左右，后面升级越来越慢。我也在群里接过这种单，才一千多块，要是不多开和无限疲劳的话，一个月做两单那真是赚个球，网费都不够。”
“这不还有装备和金币嘛。你认识一些熟手嘛？”
“你要开工作室？”
“嗯，我认识不少愿意付费的客户。可以给你看看。”
李泽言重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自己的满级剑魂号给卖了，由此结识了一批“中介”，然后打入群中，拉了一批大老板。
说起来地下城现在比起梦幻西游和魔兽两大顶流相差还是比较远的，不是玩的人少，而是受众比较偏年轻，这群人冲个黑钻都要勒紧裤腰带，别说买号买装备了，而魔兽和梦幻的受众面太广了，里面一堆中年事业有成的玩家，他们的消费水准那是真高啊，梦幻一个号正常一点卖上万都不出奇。
“那你开什么条件？”
“网费全免，包吃不包住，固定工资一千二，看单量拿提成，我会直接在群里发布任务，你们搞定了就拿佣金，没搞定的就没钱拿，就这么简单。当然你不同，你负责整个工作室的运转招人这些，每单我都可以给你抽成。”
“我负责？”
“不是，你不会以为你一个人能搞定所有单吧？我这要满级号的就有十几单...有些还找特定装备的，你一个人打到死都不一定能打出来。”
“我试试看吧...”
李泽言爽快的掏出一千块：“这是你冲的网费，我就当先付了定金，你先打几个满级号出来吧...还有，晚上别在网吧睡了，找个旅馆用不了几个钱的。”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泽言。我拉你进群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之后会好起来的。”
李泽言自然懂一个道理，客户群是客户群，工作室里不管是谁都别想接触到客户，接私活可以，但是挖墙脚是绝对别想的。
找到了合作人之后，他又去剪了个头发：明天是他们老乡聚会。
这大概是外省人独有的聚会方式了，在学校这种氛围里，老乡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关系应该仅次于室友们。
李泽言早早到达指定地点，是一家兔肉火锅店。说起来这也算蓉城一大特色了。李泽言吃过的火锅不在少数，什么驴肉、狗肉、羊肉…可湘南省似乎一家兔肉火锅店都没有。
人员陆续到达，大一的居多，三十几号人，大二的就五六个人，大三的最少，就两个人。
一个叫乔长德，听起来跟他们省的一个地名一样，是群主；一个叫杜威，是李泽言前世在学校认识的最富的人，远超申群。
别看杜威在学校里跟个纨绔子弟一样，逃课家常便饭，毕业后进了建字头的五局，截止李泽言重生那年，杜威工作的第十一年，他已经当上了五局的分局局长！
要知道，李泽言在二局呆了三年还只是一个副主任，上面还有主任、总工、项目经理、分局书记/局长、总局……杜威短短十一年爬上分局局长的位置，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而且之前那个“女神下凡”的理论也是他教的，在李泽言的印象中，杜威厮混那么多年，在情场上鲜有失手，他知道的仅有一次。
现在杜威就已经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了，这么热的天，白衬衫加长裤，头发锃光瓦亮，抹了头油全往后倒，一个精致的大背头。
李泽言没来由的想到了一句歌词：大背头、bb机、舞池里的零零七……
“都到了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说话。”
杜威数了数人数：“七个男生……有点少啊。”
大二的他早就见过，他的意思是大一这批新生里面只有七个男生。
“男生有没有不能喝的？不能喝的提前说好，可以坐到隔壁桌去。”
大一新生中有两个男生自觉的坐到女生那桌去了，其余人都留下了，加上杜威两个和大二的两个男生只有九个人，其余三桌每桌十一个人。
乔长德招呼起来：“大家放心点，今晚的消费杜公子买单！”
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多谢学长！”
杜威这小子家里在星城十几套房（星城的房子并不值钱，这个年代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大概五十万的样子，地段不好更低），爸妈在外做工程，理论上他就算啥也不干当个包租公也能吃一辈子，这点小钱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整点白的？没有不能喝的吧？”
“能喝一点。”
“不能超过半斤…”
李泽言微微一笑，没有应声。
杜威果然凑过来了，前世那些酒桌上的规矩都是杜威教给他的，他是那种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的……当然，这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这位小学弟能喝多少？到量了咱就不往下喝了。”
“当然是喝到学长尽兴为止。”
“尽兴为止…好！总算有个能喝的了，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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