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暴血
炎柱
楚子航见路明非没什么要交代的，于是盘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存于横放在腿上，活脱脱的剑士风范。
路明非觉得他真的很适合去日本，因为那里就很流行这种文化，在许多年前，剑道甚至代表了身份的象征，还具备杀人试剑的权力。即使是在上一世，剑士的身份也相当尊贵，对人动辄打杀。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了那对兄妹，那对兄妹最后败在了他的无间下。他们也是剑士制造出来的悲剧。
手背突然又痒了。
路明非挠了几下才感觉好了许多，这种状况好几天前就开始出现了，好像是从太子港回来后。
他看向手背，一道白色的龟裂印记沿着中指延伸到手腕处。
“鬼纹。”路明非心说。
本以为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但还是出现了，这种纹路代表自己离人类越来越远，而且自己身上还有龙血，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他只希望不要变成像无惨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好。
这时有人递上了一只白色的手套。
路明非错愕，抬起头，楚子航满脸认真的表情。
“这是龙化后的副作用吧。”楚子航面无表情，“虽然你的身份是最大的，但作为人类阵营的首领，还是挡住比较好，我之前就发现了。”
路明非默默的接过手套，套入左手，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暖。
“楚子航，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路明非恨铁不成钢，“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女朋友多的数不清了吧？”
“恩，有很多人给我送过情书。”楚子航点头，“但是我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路明非瞪大眼睛，“仔细说说。”
楚子航表情出现难色，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因为当年的故事，说起来更像是被追星史。
“当时他们列出了个此獠当诛榜，我排名第一。”楚子航努力回忆，“好像是因为太多女生喜欢我导致的。”
“你真该死啊。”路明非有点气急败坏，但转而一愣。
此獠当诛榜？
路明非有些呆了，他对这个榜单莫名的感到熟悉，虽然去到那个世界，导致许多事情都模糊了，而这个榜单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停的在提醒他要记起来，但他怎么努力的去回想，都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榜单。
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路明非皱眉，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记忆里仿佛有个空洞，许多东西消失不见了。
但想不到就不想是他的特色天赋。路明非转移注意力，看向楚子航。
“你刚刚说的龙化，是什么意思？”路明非说。
这会到楚子航愣住了，“你不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路明非傻眼。
“因为你杀死了诺顿。”楚子航表情认真，“龙王之所以凌驾于其它生命之上，就是因为它的血统，这也是混血种永远无法挑战龙王的原因，在龙类生命里，血统的阶级代表力量差距……你杀死了诺顿，除了龙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混血种龙化？”路明非眯起眼，“那不应该是死侍吗？”
“龙血和人血的比例在一个平衡的跨度上。”楚子航说，“一旦龙血超过百分之50，就会出现龙化现象，走向不可逆的深渊，最后变成死侍。”
“不可逆？”路明非心想，那他自己是怎么回事。
“但有个特例除外，混血种有一项技术，可以暂时突破血统限制，而保留人类的意识，不堕落成死侍。”楚子航说，“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什么技术？”
“暴血。”楚子航一脸严肃，“通过激活体内的龙血突破限制，但守住身为人类的意识，就可以用‘人类’去操控龙化的身体。”
“暴血？”路明非呢喃。
“所以你这个不是暴血后遗症吗？”
“不是。”路明非看向楚子航，“你既然知道暴血，说明你也用过……”
“是的，学院里只有我和昂热校长会。”楚子航点头，“这项技术是狮心会的秘密，昨天已经上传到鬼杀队总部的文件库了。”
“如果没有守住人类的意识，会怎么样？”路明非问。
“会堕落成死侍。”
“你是怎么做到的？”
“记忆。”楚子航说，“人类的意识是由记忆构成的，记忆力的亲情、友情和我所怀念的东西，只要一直记住，就不会堕落。”
“你这是将感情当作了锚点啊。”路明非轻叹。
暴血听起来就像是乘坐一艘木船，行驶在狂风暴雨的海上，木船随时可能会倾倒，带着船上的人坠落到深不见底的海里，但船上的人带着名为记忆的锚，他们会在每个海浪拍打过来的时候抛锚定位，让这艘船稳稳的行驶在海面上。
“如果我学习这门技术，充当我的锚点是什么呢？”路明非心想。
可能是蝴蝶忍？或者爸爸妈妈？还是鬼杀队的同僚？
但这些记忆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路明非都未曾拥有过他们。
“路会长，其实我更想知道呼吸法的融合，以及后面的三大境界是什么。”楚子航打断了他的思绪。
路明非定神看向他，“不用叫我路会长，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你想知道这些没问题，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这么努力的学习这些技巧，是为了什么。”
楚子航突然就沉默了，虽然他看起来本就不怎么热闹，但就是给路明非一种他一下子从安静变成了噤声。
“为了复仇。”楚子航轻声说。
“复仇是大事啊。”路明非轻轻拍打着沙发，“很好的理由，完全无法拒绝。”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更应该为了人类去行动。”楚子航心里一动。
“人类是混血种的共同理想，是应该去践行的，但我们是个体……”路明非一字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复仇是你的欲望，我也有我的欲望，想必这个念头支撑了你前行……”
“谢谢。”楚子航说。
“他很强大吧？”路明非表情认真，“强大到，即使你学会了所有，也没有把握打败他。”
“恩。”
“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让我来帮你。”
“不用。”楚子航对上路明非的视线，“这是我和他的账，我会当面找他算清楚。”
“不愧是……炎柱啊。”路明非感叹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之后的境界吧，你跟我出来，估计还没接收到具体文件，先从呼吸法融合开始讲起。”
路明非开始佩服这位寡言的男孩了，这个人的内心就像坚韧不拔的山，又像灼热燃烧的火，算得上一位合格的炎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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