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背个大大的书包，手里抱着三本厚厚的书，鼻梁带着黑框的眼镜，胖嘟嘟的脸颊带点红润，他习惯性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小生哥哥在哪？”
没错，吴之先来了，背着大大书包来了。
吴后生满脸错愕，“之先，你怎么来了？”他朝吴之先的身后看了看了，没发现顶着蓬头的胡进远或者气质温雅的木红兰。
“来找你玩啊。”吴之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放下手中的三本厚书。
“找我玩？”吴后生一脸茫然，“你一个人过来的？”
“对啊，我一个人。”吴之先冲吴畏挥挥手算作打招呼，自己挑张干净的凳子坐下，所坐的位置刚好一眼看到白纸上风雪凶案的现场图。
吴后生才意识到警察办案卷宗材料极为隐秘不得外泄，赶忙拉起吴之先要向外走，“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家人不担心吗，现在世道那么乱。”
“我偷偷叫车来的，待会我按时回学校没人会发现。”吴之先解释道。
“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吴后生仍然有些不放心道。
“你跟我来。”吴之先走在前面推开警局的门，发现警局的门外三条小狗正躺在厚厚的小毛衣里。
“小生哥哥，你还记得小灰吗？”吴之先两只大眼睛中充满某种希望的光芒。
“嘉和学校墙角的灰狗，我记得怎么了？”吴后生蹲下身子，摸摸没长大的幼狗。
“它们是小灰的孩子，小灰死了。”提到灰毛的流浪狗，吴之先的眼睛逐渐蓄积出泪水。
吴后生心里一惊，想着这两日天气不错，又有胖小子定期给它投食，应该不会突然死掉，“它生病了？”
“被林佳华打死了。”吴之先难过的抱起一只幼狗到怀里轻轻抚摸着，试图减少对小灰的思念。
“林佳华？”吴后生想了想，“林丰校长的儿子？”
“嗯，昨天他把我堵在门口，小灰看到了，想上去咬他，结果他们几个人用砖头砸死了小灰。”吴之先的哭腔愈发压抑不住。
“他娘的，小王八羔子出手那么狠。”吴后生心底火气难得像现在这样蹭蹭往上冒，流浪狗已经很可怜了，小孩子心底完全没有善良可言，居然出手活活砸死一条狗。
“小灰死了，它还有三个孩子，我妈不让我养，如果这个天气丢到外面恐怕活不了几天，小生哥哥你能替我照顾它们吗？我可以把零钱交出来给它们买饭吃。”吴之先祈求声渐小。
吴后生感到一丝难为，虽然和警局的每个人都熟悉，但毕竟身为异客，属于暂时借居，如果私下决定收养三条小狗，典型不尊重主人身份。
“之先，我得进屋问问我老大。”吴后生难为道。
吴之先点点头，将小狗放回毛衣里。
吴后生转身去推警局老旧的门，第一次感觉警局的大门生涩难开，心头想着怎么拍老大马屁才能不让吴之先失望，保护三只刚刚死去母亲的小狗，避免它们活活冻死在寒冷的冬天。
嘉和中学教学楼上，他自己拍着胸脯跟吴畏说，当晚狠揍几个校园霸凌的臭小子，结果当晚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按照老大说法确实以暴制暴，能护住一时护不了一世，能护住一个护不了一群。
站出来保护吴之先做法是正确的，但同样会激起林佳华更为恶劣的反扑，如果当天揍了那群孩子，说不定小王八们能安分几天，或许小灰暂时逃过一劫，越想他心底愧疚之意越重。
脚下的步子跟随沉重起来，吴后生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看着两腿架在办公桌上的吴畏，小声道：“英明的老大，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吴畏拍拍自己肩膀示意他过来捶捶，吴后生堆满笑容上前，紧张地替“当权者”捶捏肩膀，“老大，舒服吗？”
“一般般吧，手稍微重点。”吴畏傲娇的吩咐着。
“哎，好嘞。”吴后生狗腿子精神发挥到极致。
范羽明笑的快要合不拢嘴，冲着吴畏挥挥手，佯装抱怨道：“老大，我跟你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看这几天我工作的很辛苦吧。”
吴畏颇为认可点点头，张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慵懒道：“小明哥确实累，你给他按按吧。”
“好嘞！”吴后生服务热情不减，立马捏起范羽明的肩膀道：“小明哥，力度可以吗？”
“凑合，凑合……比摸摸茶的稍微差点。”范羽明遗憾现在没什么零食吃，不然四仰八叉的躺在干净办公桌上，怎么都要点上几个钟的。
“你梦梦姐也累了，替她按按。”享受舒服的同时，范羽明怎么会忘掉暗恋对象呢。
“啊！”吴后生看到梦姐双眼闪烁的亮光，打心底发怵。
“大家都辛苦，小生给你梦姐按按吧。”吴畏正儿八经的吩咐道，内心暗搓搓乐开了花，他端起热腾腾茶水舒适惬意的抿上一口。
“好。”吴后生心不甘情不愿换下个服务对象，细腻有力的双手紧张捏在萧梦梦香肩之上。
“小生，用点力，你没吃饭啊。”萧梦梦摸摸肩膀上的嫩手。
“梦姐，你吃的消吗？”
“大力点，我吃痛。”
“现在行了吗？”
“再快点吧，慢了舒适度不够。”
“现在呢？”
“刚刚好，继续坚持，保持住。”
“可我有点累。”
“年纪轻轻的，真当人生好时光，怎么刚开始就喊累，继续，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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