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人往事
大黄、芒硝、杏仁、桃仁、巴豆……
上官策将能在鬼门集买到的泻药买了个遍，每样一大堆。
熬成汤药服用后，南宫寒接连腹泻三日，拉到双腿发软，排泄物中却不见宝玉之影，只得又把药停下。
众人围在床榻前，一筹莫展。
遭此大罪的南宫寒气若游丝，连求饶的力气都快要没有。
“老李阿策莫要再灌我汤药了，再这么拉，我看等不到毒发小弟就得一命呜呼。”
着急的三人又是观相、又是号脉、又是输气忙得不亦乐乎，把南宫寒折腾得死去活来。
最后连老吴都没辙了。
“老夫也看不明白，这小子体内青鹖之气犹存，气脉顺畅与常人无异，怎么就就排不出来呢？”
李瞻倒是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此物虽名为宝玉，其实就是青鹖之卵，会不会溶于体内呢？”
南宫寒忍痛大骂，这要是整死我呀？
老吴并不认可这种说法，青鹖宝玉本身确不十分结实，并非没有溶解的可能，只是一旦溶解，其中的烈阳毒性立刻就会侵遍全身，人死身灭，断然不会像南宫寒现在这样平安无事。
上官策这孩子思路异于常人，假设道：“也许那蛋太大，排不出洞？”
分明就是一颗小小的宝珠，本以为一泄便出，哪想到遭此大罪。南宫寒心中叫苦不堪，连连呻吟，只求三位“庸医”放他一马。
最后还得老吴来拿主意。
“青鹖宝玉本是罕见之物，外人极难一睹真容。这小子虽是南宫子弟，但在族内辈分低、根基浅，只知皮毛不知就里。如今这样，老夫也无计可施，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去南宫山庄，也许南宫暮云会有办法。”
南宫寒立刻表示赞同，生怕再受无谓的折磨。
“前辈说得没错，宝玉为我族至宝，必须尽快送回山庄，免得再生变故。”
李瞻算算日子，白世坚给出的十五日之限已经过半，必须尽快踏上归途。
“这样甚好，反正鹰巢城的情况已摸得八九不离十，我们便立即返回清泉关复命，再把老南送回南宫山庄。”
南宫寒离开的这几日，李瞻等人也没闲着。
利用老吴数十年积攒下的人脉关系，李瞻和上官策多方刺探，已基本掌握了鹰巢城的军力部署和调动情况。
三人哪里知道，这点皮毛仅够应付差事，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而钓大鱼之人非老吴莫属，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激活老吴这枚暗子。
接下来老吴的活路才刚刚开始。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出发，也好让南宫小子多休息一晚。”
李瞻和南宫寒不便留下叨扰，便分头收拾去了。
南宫寒身体虚弱，晚上进了些热粥，感觉好些，想起明日便可返程，心情也平缓许多。
为保青鹖宝玉，不惜以身试险，虽不后悔，想想还是后怕。
入夜时分，老吴又突然来访，似有话交待。
南宫寒起身行礼，恭请指教。
老吴深思熟虑，几番动摇，终于还是决定在南宫寒离去前以密告知。
“你我相遇，天命所为，今晚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父亲的秘密，与你今日处境也关联甚大，你且好自听着。”
“你父南宫寻，是南宫氏数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天才，年方十五便成功驯服百年青鹖，十八岁驯服千年青鹖，二十三岁驯服七千年青鹖，二十八岁驯服六只青鹖……”
此言闻所未闻，要知道普通的南宫子弟能驯服一只青鹖就算烧高香，能驯服两只就可以跻身精英武士行列，即便是当今实力最强的南宫乾，也仅能驯服四只青鹖。驯服六只青鹖者，绝无仅有。
“你父剑法造诣也极高，不到二十岁便轻松达到南宫剑法第七阶，进入剑术高手的行列，二十五岁达到第九阶。”
驯服六只青鹖，外加南宫剑法第九阶，这样的水平不仅在南宫家族的历史上独占鳌头，就是在全天下也稳进前三。
南宫寒听得木然，万万不敢置信。
“待到灵气之道崛起于东夏，灵山派掌门太叔越二气同修共存，成为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当年你父年轻气盛，以增进雍夏武学交流的名义向太叔越发起挑战，双方在共工山下的洛云观进行了一场比试。”
“前辈如何知道？”
“太叔越是何许人，为避免引发两国干戈，经过事前一致商定，比试在私下进行，西雍和东夏王室对此毫不知情。你父与太叔越各带一名随从赴会，陪同你父去洛云观的正是老夫。”
原来是一场秘密比试，难怪此事天下无人知晓。
那场大战，今天想起仍是惊天地泣鬼神。
“洛云观之战，足足战了三个时辰，老夫只是观战，都耗尽了全身元气。你父如天神下凡，达到了人鹖一体的境界。太叔越也被迫使出了浑身解数，从他随从的表情动作可以看出，从未有人能将太叔越逼至那般危险境地。”
甚至在某段时间，老吴觉得太叔越马上就要败下阵来。
“最后，太叔越还是赢了，赢得十分侥幸。”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悲愤、不甘，老吴攥紧双拳，身体轻微颤抖。
“洛云观一战后，你父迷上了灵气之道，不惜花费全部精力去研究修习，从此性格大变、日趋入魔，最后走上绝路。后面发生的一切，根源便在当初太叔越的一句话。”
“什么话？”
“老夫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太叔越赢下决斗后，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
“可惜，这青鸟至阳至烈，实在是辅修灵气的最佳之物。”
这么多年过去，老吴依然恨意难消，既恨太叔越妄言误友，又恨自己无力为友复仇。
“你父听信太叔越之言，从此苦研灵气之道，不过始终未能成功，反而搞得身败名裂。”
南宫寒浑身激灵，颤声问道：“前辈是说太叔越故意欺骗家父，把他引上走火入魔的歧路？”
“没错，你父年纪比太叔越小上一轮，未来发展空间还很大，太叔越为了保持东夏国运，便用此毒计引诱你父，其心可诛！所以我今天将此故事讲与你听，一定要牢记你父的教训，不可迷恋灵气之道，更不可将青鹖与灵气关联起来，切记切记！”
“想不到家父身上竟有这样的故事。”
太叔越，此生我必诛此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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