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遭遇敌袭
对面的郗子季也认出了三人，立刻大声发号施令，生怕弄成误伤。
“大家不用紧张，是自己人！”
本还进退颇为协调的骑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搅得顿失章法。各骑得令后乱糟糟地散开，东聚一堆，西拢一团，进是一窝蜂，退是一盘沙，一看便是训练不足，毫无配合。
仔细一看，骑队中大多是明远寨中的熟悉面孔。
郗子季似是这队骑士的头目，他在几名桐州蒙氏子弟的簇拥下拍马上前，激动地喊：“原来是你们仨，我还道是遇见了宛人骑兵！”
郗子季本也略有担忧，他手下只得四五十人，且滥竽充数者众，真要遇见哪怕一小股正规敌兵，恐也凶多吉少。
李瞻顾不上与他寒暄，着急问道：“老郗你怎么出关来了，是不是已经开仗了？”
“哎，说来话长。你们斥候队出发后，未等返回便来了新的军令，明远寨全军已移驻清泉关，准备攻击鹰巢城。总之，敌军现在还没有大的动静，我这一路连敌人的毛都没见到。好了，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一起回营再说吧！”
斥候队出发后第三日，沐阳公主军令传到，着北境募军立刻移师清泉关，择机向鹰巢城进军。移驻清泉关后，苦于前方敌情不明，白世坚便从骑士队中选出一队六十二人组成先锋队，以郗子季为队官，前出清泉关查探消息。
郗子季在家时也带过乡兵，知道自己战力微寡，一路有意敛去锋芒，谨小慎微，第三日才探到此处。
先锋队扎营在距此不远的一处荒废村落。此地在盐铁之路旁三里之内，规模较一般村落要大，想必也曾凭借贸易之利兴盛一时。
郗子季带大家返回营地后，正赶上行军饭点，队伍不敢生火做饭，只得以一囊凉水就着几张粗饼进食。
几人围坐在一起。
南宫寒这会来了精神，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讲得出神入化。从出关所见的苍凉，到怪人老吴的神秘，到遇见陈录的巧合，再到吞下宝玉的惊险，当然略去了老吴关于灵气之道的评价和叮嘱。
郗子季听得如痴如醉，却也悔之莫及。
“早知就该与你们一同入斥候队才是！原本我想当这先锋队官已足够唬人，没想到小巫见大巫，短短十数日不见，你们竟有这般奇险的经历。老郗我没赶上，实在是可惜了。”
“今次真是大开眼界，光是一个陈录，武功之高就已罕见，还有没有露脸的烈鹰门尊主和副使，这巨宛的确人才辈出。我若不是兵行险着，吞下青鹖宝玉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恐也逃不出来。”
南宫寒哪里知道，烈鹰门本就是故意放过他，其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此人欺我兄弟，哪天要是被我碰见，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不过这么说，老南你如今身中一种随时可能发作的剧毒，必须尽快返回南宫山庄？”
“没错，青鹖宝玉为我族神物，小弟见识浅薄，知之甚少。我准备复命后即行返回，便交由我家太爷来处置吧，也许他老人家还有办法。”
“也好，目前白先锋和薛将军都已到清泉关，我这便派几人随你们一同前去。早些把你送回南宫山庄，这才是要紧的事。”
说罢郗子季也将近期军情简明扼要告知三人。
南宫寒立时想起在鬼门集初见陈录时听说的传言。
“老郗，据说关上已开来一支赤羽军，充作攻打鹰巢城的主力，消息可否确切？”
此消息在明远寨时便传得沸沸扬扬，郗子季也早有耳闻。
“多的不敢说，但我出发的时候，清泉关内除了白世坚带来的那批人，再无赤羽军的一兵一卒。不过用兵之事，虚虚实实。既是奇兵，便断无放在明处的道理。”
“但愿如此吧，若是没有赤羽的奇兵，我们这一伙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宛人灭掉。我们探得的消息确有价值，不过也得看米下锅，就凭现有的这点兵力，纵然把所有底牌亮给我们，我们也敌不过孟弥。”
大伙纷纷点头称是。
上官策身为斥候队掌队官，仍关心其他下属的安危。
“斥候队其余人回来没有？”
郗子季摇头道：“据我所知，你们是目前唯一回来的。听老南刚才的意思，这次全仰仗鬼门集的那位吴老前辈，看来人各有命此话不假，若是你们被分与其他人对接，恐怕就没这般容易了。”
可据南宫寒的猜想，若没有李瞻与吴家的特殊关系，吴若谷怎肯动用老吴这枚宝贵的棋子。这样做分明是为李瞻铺好建功之路，终究还是为她那宝贝女儿吴雪菁。
南宫寒正待说明李瞻的家主身份，想着再拿吴雪菁臊臊李瞻，这时营地外围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不好！”
郗子季大喝一声，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循声奔去。其余三人不似郗子季那样勇猛冲动，都不约而同压低身子，各自找寻藏身之地。
有人袭营！
虽闹出了动静，但箭矢已突袭而至，先锋队猝不及防，纷纷中箭。
南宫寒手执兵器，倚在半截土墙后，勉强躲过这一轮箭雨。探头一看，先锋队已倒下三分之一。
随即杀声大起，大队黑甲兵士从四周涌来。
此时可听见郗子季洪亮的喊声：“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好一员猛将！
先锋队这批人是白世坚从骑士队优中选优选出来的，虽然配合生疏、阵型散乱，但其中不乏好手，单打独斗个个在行。再加上有郗子季这玩命的冲杀在前，在顶过最初的箭袭后，竟也站住了阵脚。
不知何时，李瞻手上的暗器已不再是碎石，而是换成了小小的飞刀。只见他左掷右抛，刀无虚发，虽不能一击致命，却也将敌兵杀得叫苦连连。
上官策这少年身手轻盈，东躲XZ，不时也来个背后偷袭。
南宫寒深吸了一口气。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是一命呜呼在此，这体内的至宝不知会流落到何处。
娘的，跟这帮狗贼拼了！
死也要回山庄，献宝玉，洗污名！
南宫寒跳将出来，一头杀入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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