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的任务
偌大的军营中各军紧张备战，雍宛大战一触即发。
登清泉关远眺，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南宫乾极目盐铁之路的尽头，一只巨大的青鹖立于城垛之上，十分温顺乖巧。
一人一鹖，相处融洽。
南宫乾望向与他心灵相通青色鸟儿，意味深长地道：“这灵气之道真是愈来愈难捉摸了，今日的这位后生你真该去看看，没准你们会相见恨晚。”
青鹖扑棱着翅膀，发出几声“呜古”的声音，仿佛附和称是。
南宫乾神如美玉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轻声道：“我想即将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青鹖尖啸而起，飞至半空做出俯冲进攻的姿态。
“又来这个，早跟你说过莫要太招摇的。”
青鹖伸出利爪，羽毛竖立，全身泛起一层淡黄色的光芒。
南宫乾周身也是黄光大盛，迎着疾速扑下的青鹖挥拳便击。
两团黄光猛烈碰撞，变得色彩缤纷，忽而绯红，忽而湛蓝，最后化作一团白雾。
这是两道极为纯正的灵气。
“罢了罢了，算你厉害，快去玩吧。”
青鹖低鸣一声，飞向远方。
南宫乾的思绪回到当下。南宫寻啊南宫寻，真是子如其父，你的儿子也真不让人省心。
南宫寒的遭遇堪称惊绝，虽然谜团未解，但他却生出一种预感。也许有朝一日，这位后辈彻底改变南宫家族的命数。
只愿不是万丈深渊吧。
虽有赤羽助阵，南宫乾仍对战事不甚乐观。
只因这一万赤羽援军出现得实在蹊跷。
赤羽全军不过三万人，应付宣桥关战事已是捉襟见肘。为何还要拨出三分之一的宝贵兵力支援清泉关，真的是为了鹰巢城？
南宫乾暂猜不透沐阳公主和清源的“声两东击一西”之计，他能确定的是，另一头的孟弥也正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
……
次日，吴若谷坐镇清泉关，以白世坚所部赤羽军和恩族募军为前锋，赤羽金军居左，赤羽土军在右。雍军前锋直指鬼门集，欲一举占领这个盐铁之路上的重要贸易枢纽。
归队的郗子季本以为罪责难逃，岂料反被军令嘉奖。
这便显出白世坚的带兵智慧了。为提升战前士气，他将先锋队的战绩谎称为“杀敌上百，自损二十”，郗子季得军功三级，蒙龙蒙虎李瞻各得军功二级，其余人等无论生死均得军功一级。
按西雍军制，累积十级军功者，授予四品武职。
累积二十级军功者，授予三品武职。
累积三十级军功者，授予二品武职。
累积四十级军功者，授予一品武职。
累积五十级以上军功者，赐世袭爵位。
军令颁下，各队士气高涨，都摩拳擦掌欲立新功。
郗子季受命组建一个小队，准备与潞山派门徒会合，协助进攻鹰巢城。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郗子季也不客气，将先锋军残部全部招至一起，再加南宫寒、李瞻、上官策，全队轻装上阵，共二十一人。
上官策这孩子得了一级军功，心花怒放，用自己的爵号将全队命名为“骊山军”。倒也朗朗上口，众人便默认了。
骊山军离开盐铁大道往东，穿乔山、越穹岭，要整整两天才能到达潞山派所在的西黄山，此山横跨雍宛边境，是出名的三不管地带。眼看潞山派坐大，西雍乐见其成，巨宛则是鞭长莫及。
当夜，众人栖息于穹岭之上的猎户小屋。郗子季带人在四周猎了些野兔野鸡，大家围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
南宫寒这才认识蒙龙和蒙虎两兄弟，二人为北境募军步卒队掌队官、桐州指挥使蒙松山之子，队中的其余蒙氏子弟都以他们马首是瞻。
经过与黑甲军的一番血战，剩下这帮人已结为患难之交。郗子季便是其中的带头大哥。
蒙龙问道：“不知子季兄对此行有何想法？”
军情紧急、出发匆忙，赶了一天路，众人尚未合计过今后的计划。
“郗某不才，先前一战虽侥幸得了头功，但折损兄弟太多，实在受之有愧。此去联手潞山派，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蒙虎道：“我们虽持吴侯亲笔书信，只怕潞山派不会俯首听命。”
那潞山派虽一贯敌视巨宛，又有恩族背景，但毕竟为江湖帮会，无拘无束，不一定愿意直接参与西雍大军的北伐行动。当然，潞山派门徒多达千人，若真能动员起来，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只要能说动他们，此行得几级军功根本不在话下。
蒙龙又道：“潞山派兴起时间不长，组织却十分严密，道上关于此派的说法甚多，真假难辨。不知李兄有何见解？”
众人一齐望向正大嚼野兔的李瞻。
若想了解潞山派，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仁兄了。
众望所归下，李瞻却一脸苦笑。
“潞山派兴起于湟京战役后的雍宛边境，最初是由一批战殁者遗族创建的，后来又吸纳了许多恩族与庶族子弟，如今已是北境排得上名号的门派。此派主要活动在西黄山一带，经常对巨宛一方进行袭扰。这些年来，宛军组织过多次讨伐，无奈潞山派据险而守，竟未能占到大的便宜。尤其是近三年来，此派名声鹊起、如日中天，据说还得到我国的不少资助。”
吴若谷正因向潞山派输送过兵器马匹等物，这才建立起初步的联系。
“潞山派不同于一般的江湖帮派，奉行以暴制暴，手段狠毒，我们此行须得十分谨慎。”
郗子季插话问道：“似乎潞山派掌门颇为神秘，江湖极少有人知晓？”
“没错，我家编撰《恩族列传》曾费力查探此人身份，但始终毫无头绪。此人是男是女、年岁几何、长甚模样，一概不知。”
说到底，李瞻只愿此行顺利，则《恩族列传》又可添上珍贵的一笔。
既来之，则安之。
南宫寒暂已忘却宝玉之事，一心想着在南宫暮云出关前多立几级军功，到时也好有个交待。
青鹖宝玉百年难遇，绝大多数驯服者终其一生也不会遇见此玉可以南宫秘法孵化，将极大地增进驯服者的念力，是每一个驯服者最渴求的圣物。
南宫暮云又怎会甘心失去至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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