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神仙相救之恩,您只管吩咐,我当牛做马也无怨无悔。”常久诚恳说道。
“嘿嘿,你倒是识时务。”黑衣人笑了,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凡人,“不要叫我老神仙,我既不是神仙,也不老。”
常久匍匐在地上,没有动弹,也没说话。一是出于感激,二是出于敬畏,三是他不知怎么接黑衣人的话。
“本座何剑,”黑衣人手掌往上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常久扶了起来,“你可称我先生。”
“是,何先生。”常久恭敬说道。
何剑说道:“你先发个誓,保证不将我传授给你的口诀让第三人知道。”
常久一脸茫然,问道:“口诀?什么是口诀?”
“口诀就是口诀,”何剑眼里闪过不耐烦,好奇归好奇,可不代表他心情很好,“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别问东问西的,本座可不会收你为徒,没工夫跟你解释。”
常久连忙道歉,不再追问。
但他没发过誓,不知道怎么发誓。
何剑负手而立,仰面朝天,颇感无奈。他举起三根手指,向常久示范如何对天地立誓。
常久有样学样,按照何剑的要求对天地立誓。
誓言刚一说完,他头顶的天空上响起一声闷雷。
何剑仰头凝视许久,眼里是解不开的迷惑。
发个誓还能引起天地回应?真是闻所未闻。
他看向常久,就像在审视一个陌生而新奇的事物。
他眼里的迷惑被好奇代替,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他让常久发誓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他只是觉得常久性子中有股坚韧,想来应不会违背誓言。
而誓言对于凡人来说没任何约束力,也只是会影响修士的心性。
修士若违背誓言,修炼时更易分神,也更易遇到瓶颈。
而运气时则容易气机走岔,导致自身受伤或身亡。
但不论凡人或修士,就他所知,没有在发誓时得到天地反馈的前例。
何剑也发了个誓,果然并没得到天地回应。
他眯起眼睛,目光像要穿透常久一般。
“小子,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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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西州。
炙热的冶炼屋里,木炭在熔炉内燃烧,火焰闪着黄白色的光。
一个大汉光着膀子、赤着脚,只穿着条紫色裤子。
他身材魁梧健硕,肌肉块块隆起,棱角分明。他的身体就像一片地理风貌,沟壑纵横,山岭排布。
他眼里映着火热,全神贯注,正在敲打羊角砧上通红的金属。
大锤不断落下,烧熔的金属被逐渐砸成体积更小的扁平条状。
大汉挥舞锤子的节奏很稳定,沉重的敲击声与清脆的金属音糅合,在屋里回荡。
他汗如雨下,汗水在肌肉间汇成溪流。但屋里的温度实在太高,汗液流出后不久便被烘干。
冶炼屋结构特殊,是一处近乎完全封闭的空间,除了熔炉外,再无任何通气的地方。
而熔炉的构造也十分奇特,以炭火为中心,一排上宽下窄的风箱扇形展开。
炭火被网格架在半空,炭火之下留出方形空间。
出风口很小,开在方形空间的四方炉壁上,持续挤出强劲气流。
炭火被气流鼓噪,窜得老高,炽烈地燃烧着。
扇形风箱上赤红闪动,整个熔炉就像一只开屏的火孔雀。
冶炼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高的温度,并将高温保持住,只有这样才能冶炼更高品质的矿石。
而神奇的是,整个冶炼屋都是木质的,熔炉也不例外。
木料映着火光,熠熠生辉,并未有任何烧焦或干裂的痕迹,反而更加光泽,火焰竟似雨露般滋润、滋养着这些珍贵的木料。
不知为何,大汉心脏忽然咯噔一下。
打击的节奏乱了,力度也没把握好,大锤的落点也发生了偏差,他一下将快要做好的金属条砸碎了。
大汉盯着金属碎块,愣了一会儿。
他面露疑惑,用手抹了把脸,望向闪烁的炉火。火焰跳着熟悉的舞蹈,并没什么异常。
自己在屋内工作了很久,虽已十分疲惫,但刚刚自己的状态很好,精神也很专注,为何会突然心悸?
他摇了摇头,本打算完成最后这个金属条再休息的。现在看来只能先休息,等会儿再重新做了。
他将砸碎的金属块小心装到坩埚内,将坩埚放到炭火上加热,添了把木炭,推门走出了冶炼屋。
他一点也不担心坩埚里的金属,准备回自己的庭院冲洗一番,顺便再补充些水分和食物。
原来冶炼屋不仅构造特殊、用料讲究,而且还布置了诸多玄妙手段。
如孔雀尾羽般的风箱内刻画着聚风阵,还镶嵌着凝风珠,不需要人力操控,便能自行工作。
只要聚风阵和凝风珠不坏,就能得到源源不绝的精粹气流。炭火会保持高温,将坩埚内的金属烧熔。
待会儿等他回到冶炼屋,就又能愉快地打铁了。
大汉刚迈步走进院子,眼睛就被突兀光线晃了一下。
一个光头老头儿,正蹲在他院内的树下。
大汉走到老头儿跟前,面带疑惑,问道:“师父,你到我这儿有事?”
老头儿个头不高,脊背佝偻,须发银白,满脸皱纹,看上去挺慈祥的。
他眉开眼笑,正看着手里的鸟笼子,嘴里发出奇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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