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
陈翰在心里将这两个字琢磨了一下。
再看看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他的老板，很快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老板您有好东西可以介绍给我？”
老板欣然一笑，自得道：“在这一行待久了，认识的行内人海了去了，谁手里有什么料子，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来当这个介绍人。”
“但是吧，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石头这个东西，赌性大，不把皮都剥了，谁都不知道里边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所以吧，我可以把一些能接触到的我认为好的资源介绍给您，不过这个生意到底做不做的成，完全取决于您，最后石头是涨是垮，谁都是不能打包票的。”
陈翰边听边点头。
心说中介不就这么一回事儿吗？一手搭卖方，一手搭买方，只管促成交易。
等钱货两讫之后，收两方的介绍费，至于这笔买卖最后的盈亏，确实与中介没什么关系，赚了不用给中介分红，亏了也不能让中介担责。
老板看到陈翰点头，便继续道：“这方面咱们达成共识就好，现在就看您想买哪种货了。”
这一方面，陈翰早就考虑过了。
“都行，可以是开了一部分窗，开窗部分表现好的，也可以是全皮的，甚至全开了的我也接受，只要质量足够好。”
只要质量好，什么货都收？
老板立刻打起精神问:“那帅哥儿您想买什么价位的料子呢？”
陈翰想也不想的道：“什么价位都可以，最好是能达到收藏级别。”
收藏级别？
那起码是大几十万以上啊！
老板不由自主的将陈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心说，我了个乖乖，这么有实力的吗？小小年纪就玩翡翠收藏？
真的假的哦？
老板沉吟半晌，决定不管这帅哥儿是在打嘴炮还是说真的，先约人去看看再说。
实践出真知嘛。
正好他连襟最近收到了几块好料子，这几天一直在找人相看。
除了他连襟之外，还有附近几家店的老板手里，或多或少总有几块待价而沽的好料子。
他先带人把这几家的货看一看，如果这帅哥掏钱买货了的话，那他毋庸置疑是个实力派，他得把这条人脉好好经营起来。
如果是个打算来白嫖经验的嘴炮，一直只看不买的话，他也随时可以停止带人看货。
最多也是浪费几天时间而已。
打定了主意后，老板掏出手机道：“帅哥，里边儿的石头也还要切一阵子，要不我现在让人带几块好料子到这儿来，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可以啊。”陈翰点点头。
老板当即把电话打给了连襟，让他赶紧把他觉得最好的几块料子带到店里来。
等待的过程中，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然后便一直在闲聊。
陈翰从闲聊中得知，老板名叫秦昊海，容城人，二十几年前跟老乡一起到Y市打拼。
当时他是老乡是做的就是玉石生意，他则是在老乡的店里当伙计。
后来干了几年，手里攒了些钱，他又跟几个朋友借了些，也东拼西凑的开了个店。
三十岁的时候总算凑够了Y市房子的首付，在这边安了家，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个本地老婆，便彻底在Y市扎下根来。
原本他在这边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也是攒了不少家底，身家一度达到了千万的，奈何这人一有钱吧，就容易飘。
前两年，正是他生活最滋润的时候，仗着做了多年的玉石生意，眼力好，他在公盘标了一块卖相非常漂亮的，对半开的飘花料。
结果切垮了，一举搭进了大半身家。
“…唉，赌完那一把啊，我后来就再没自己去开过石头了，没那么好的命啊，那块料子多漂亮啊，十个人看了九个都说要涨，我花了六百多万才拍到手，结果垮得一塌糊涂。”
陈翰听完老板那唏嘘不已的感叹，对赌石的坑爹之处也多了一层认知。
心中不由暗暗告诫自己，他这一趟就是来刷钱的，刷完就撤，绝不多留，免得一不小心步了老板的后尘。
半个多小时后，老板的连襟带着两个伙计来了。
老板赶紧起身将桌面上清空，让两个伙计把石头放桌上，然后热情招呼陈翰道：“来来来，陈老弟，你先来看看货。”
陈翰心说我看得懂个锤子的货，但面上还是挺一本正经的，拿着手电筒在石头上装模作样的照来照去。
桌上一共两块石头，一黄一黑，每块都有十几公斤重，皮壳都很完整，灯压上去，一块冒绿光，一块冒黄光。
陈翰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他今天上午没去交易市场逛一趟，仅凭着他从小说中汲取到的贫乏经验，那他肯定会认为黄的这块是木那料子，黑的这块来自莫湾基。
但现在嘛，还是不要说出来贻笑大方了。
陈翰看了一圈，放下手电筒，笑笑道：“秦老板，以前我都没接触过这东西啊，您是行家，还是您来帮我看看吧。”
秦老板愣了一下，为难道：“陈老弟，这玉石交易嘛，凭的就是各自的眼力，看到多少给多少，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愿意给的价钱也不一样，我来看，不合适吧？”
陈翰想了想，道：“这样吧，秦老板，咱也不玩虚的那一套。”
“这料子呢，我是真不懂，不过买嘛，我也是真要买，不如我就请你帮忙掌个眼，你来帮我看看，这两块料儿值多少。”
“不管你说这两块料值多少，今儿个我都把这两块料买下来，咱直接在这儿解石。”
“切涨了，我多出一份掌眼钱，切垮了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大家难得有缘相识一场嘛，就当交个朋友了。”
秦昊海听完陈翰的说辞，不由感慨道：“陈老弟，够大气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两块料子，我都看过了，一块木那料，一块莫西沙。”
“木那的那块料子嘛，表现一般，万八千顶天了，但是莫西沙那块还是可以的，有人给过六万了，但是我连襟没卖，他认为至少值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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