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金发男人这才转过头，看向持枪的赤井秀一。
“一个希望你们能看清自己职权范围的普通职员而已。”
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可以揭露他的身份了，威廉·卡特，那位CIA与白兰地达成合作的联络人，在展开合作后，又摇身一变，成为联合实验室的安全总监。
“职权范围？”
一听到这个词，赤井秀一怎么可能猜不到眼前人的身份。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发现威廉并非组织对他的试探，赤井秀一还是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些，只是和轻松起来的心情相反，他面上还是一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冷峻脸。
他这个日本血统多于英国血统的美国人，实在没有为了FBI抛头颅洒热血的打算。
“搞错了什么，这是你们那边现在商量好的借口吗？”
威廉卡特向前后走了几步，找了个勉强能坐的花坛边缘坐下。
由于历史原因，CIA对岛国的掌握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只要组织还在岛国一天，他们就有着不可撼动的主场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各种势力鱼龙混杂潜入组织的行为，他们本来是看在眼里，早已经做好了从他们手中夺取胜利果实的准备。
就像原历史中，以情报机关的势力来看，明明CIA才是岛国的无冕之王，但活跃的却是FBI和公安，唯一能和CIA扯上联系，就只有基尔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卧底。
对于CIA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想掺合的势力来说，这无疑是极其反常的，合理推测，他们采取的战略，或许就是暗中潜伏准备最后收割全场。
反正都是掠夺，从组织手里抢和从其他情报机关里抢完全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因为他们出于战略考量对那些情报组织进行的日积月累的渗透，从后者手中抢夺的难度，说不定比直面组织还要容易。
简而言之，在之前，他们对组织的行动，属于能行就上，不行就不讲武德偷袭其他胜利者的策略。
但现在，他们的策略发生了转变——
和组织达成合作，派遣可靠的研究员入驻实验室进行共同研究，在此以后，APTX4869已经被CIA视为囊中之物。
这样一来，那些情报机关派遣特工潜伏进来的行为，毫无疑问就成了卑鄙下流的盗窃。
CIA的高层看着组织被其他势力渗透得像是筛子的现象，那叫一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药物的秘密就会被那些窃贼偷走。
这些人对组织掺水严重的现状，甚至比琴酒、白兰地这些根正苗黑的干部还要焦虑。
“装傻是不会有用的，既然我找到了你，那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关你的身份的所有资料，如果事情有变，这些资料说不定就会出现在某些不该获得的人手里。”
“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
面对邀约，赤井秀一缓缓将枪插回枪套中，拉起衣服将这把武器藏在下面。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谈的。”他走向威廉座下花坛的另一边，在行道树的阴影下站定，身体一斜，靠在树干上面。
“当然有，我们这边简单调查了一下你的过往......”
威廉正想继续掌握谈话的主导，可惜话才刚开始，就被赤井秀一抬手打断。
“简单调查了一下？”
“嗯......好吧，还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不过这些不重要，我们已经拿到结果了不是吗？”威廉卡特摊了摊手，意有所指地喊出了赤井的假名，“诸星先生。”
赤井秀一安静地听着对方说的话，最后他简洁地总结了一下此人的意思。
“真是有趣呢，看起来你是想让我当你们的间谍啊。”
“只不过这有必要吗？你们不都是组织的敌人吗？”
威廉卡特说是招揽，但他可没有将组织真正的价值所在透露给赤井秀一。
就像他们忽悠底下的战斗员一样，用的理由还是打击跨国犯罪集团需要助力。
“还是说，你们其实别有用心呢？”
“争权夺利是吗？”
听到这里的威廉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一晃眼过后，他就看见赤井秀一的手上把玩着一把手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放进枪套的手枪又拔了出来。
“我其实有个更好的选择。”赤井秀一抬起枪，将枪口从威廉的腹部一直向上移动，胸腔、咽喉、口鼻、眉心......
伴随着他的动作，饱含恶意的话语不断从他口中吐出。
“那就是把你杀了，用你的脑袋作为我晋升的阶梯。”
“仔细想想，只要你死在我手里，你背后的人就算想要诬陷我，相信你们的人也不会很多吧？”
“啧。”威廉卡特咋舌一声，看着枪口逐渐向上而面不改色，只可惜他放在身后，无意识碾着绿化中枝叶的手，还是暴露了事态超出他掌握的慌张。
“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的归零，赤井秀一扣住扳机的手指轻轻弯曲。
“砰！”枪口没有喷出火焰，子弹也没有从枪膛中射出，声音的来源仅仅赤井秀一故作拙劣的模仿。
“不愧是FBI的人，果然都是这么恶劣家伙。”威廉卡特从花坛边站起，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与草叶。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FBI可没什么关系。”
赤井秀一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论述，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是吗？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没有关系。”
眼见事不可为，威廉也没有久留的打算，他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以后，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硬卡纸，看材料应该是街上推销员发的名片。
在名片反面写上一串数字以后，将其递到赤井秀一的面前。
“和FBI那些人相比，我们在世界范围内的实力更强，如果想在这个国家查清某些事情的话……还请联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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