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路泽撒手不管了。
好吧，他确实不知道路泽为什么要拉自己入伙，也许是正义感？或者如黛拉所说，不想看见自己这个二货警察躺在城市的角落里做个无名尸？
路泽点头，“代码的事情，我们找其他方法解决，先把富马的事情平了。”
“有公司盯着，事情就没有安宁可言。”
黛拉点头，瞪了一眼佩雷亚，不过表情随即变得苦兮兮的，“卡波，真的…挂了吗？”
“应该是，那张图纸你看过没？”
黛拉摊开手，“你都问了好几次了，只是检查了完整性，没看过，那玩意儿一次性的，必须有相应的程序进行拷贝——否则一打开就是一颗废弃芯片。”
就在这时，路泽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的。
“喂，L。”
那头全息电话里的李看起来有些烦躁，“卡波，卡波挂了的事情你知道吗？两天前。”
“我刚知道。”
“能联系到贝罗么？”
路泽有些好奇，“你找他们干什么？”
李答非所问，“我真特么没想到，L，果然……这么有种的事情，是你这个小年轻干的，我还真特么不太信。”
“你们做的那事情，我也有份，你特么开废的那辆车就是我这儿黑客刷的固件。”
路泽恍然大悟，合着这是来找自己要说法的？
“东西压不住了，我们得转手了。”
李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图纸低价转给帮派，我已经派人去追卡波的线索了，有消息通知你，到时候图纸谈价格的问题就得你来了。”
“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明白吗？富马追得跟狗一样，我草。”
李骂了几句就撂电话了。
路泽一脸凝重，中间人消息灵通不是啥稀奇事，只是富马这条线与佩雷亚的芯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怎么操作才能把自己这帮人从富马的名单里摘出去？
单单杀一个富马的人，能解决吗？
富马公司行事的风格完全跟青山不一样，富马这种脱胎于联邦的军火科技公司，总是带点官方的那种傲气，不信试试看，哪个搞过富马的没被反手搞过？
这些黑色西装狗，最擅长大炮打苍蝇，所以只要富马一出事，新闻基本都能查到。
张扬，毫不掩饰，总是会自己追查于公司不利的敌人。
在这方面，青山的手段就截然不同，他们还信奉着那套科技改变世界的名言，而富马只相信，科技的武器才能改变世界。
不过嘛，本质都一样。
“佩雷亚，我的建议是我们先把青山和POF那边的破事放一放，富马这次很认真。”
路泽把图纸和这次的事情，暴露的问题告诉了佩雷亚，他想看佩雷亚表个态——如果这家伙执意要查青山那边的线索，那就基本宣告大家不是一路人。
或者真如黛拉所讲，联邦，公司，他们只是看到了却不愿意做。
佩雷亚可能会真的不要命拼那个源代码，然后去追青山和自己手里掌握的名单。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富马的事情搞定。”
“我觉得把图纸卖给帮派不是个好建议——说真的，未来之城能人不是只有公司有，图纸要是泄了，到时候富马肯定更急，我觉得这主意跟找死没区别。”
路泽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富马是和我们打交道最多的公司，他们行事的风格就是不服就打，和军队一样——你想想，那图纸要是卖出去，他们也会以泄露科技机密为由绝你们的路。”
“图纸没在我们手里，做不了这个主。”
路泽表示无能为力，他要达到的效果是，公司的东西按照李的方式处理，他想知道富马只是要图纸还是要他们的命——如果是没法谈的局面，路泽哪怕再会说也无济于事，除非有等价值的东西交换回去。
就在几人激烈商讨的时候，大门被推开。
老杰克站在门外，对着路泽说道：“小子，你不是说要检查义体嘛？”
路泽望向佩雷亚，“去吧。”
佩雷亚一脸茫然，自己什么时候预约这个老头当自己的义体医生了？
路泽说道：“让老杰克帮你先看看义体，源代码虽然失效了，但是还得保养，我估计你看东西都是模糊的，这需要调整一下。总不能真这样干活吧？你枪法……”
路泽不想继续说了。
地下室被围，佩雷亚枪法真的有些一言难尽，义体看起来很呆，虽然失效了但是基本的功能应该不会被抹除。
几人来到大厅的义体手术床边，佩雷亚在老杰克的带领下躺到了手术床上。
“等等。”
佩雷亚坐起身，“收钱吗？”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钱钱钱的，路泽这小子，以前也是一听手术就问钱，放心，只是个小检查。”
老杰克拍了拍佩雷亚的肩膀，脚底下凳子一滑，在一边把手伸进了装置中，手部立马装上去了用于做精密手术的义体。
“先看看扫描图吧。”
老杰克把线路插进佩雷亚的脑机接口，黛拉这家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在路泽前面踮着脚尖看身体扫描的结果。
老杰克盯着悬空的屏幕，不久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脊柱部分是不是时不时要疼一下，最厉害的时候站着都费力气？”
佩雷亚点了点头，老杰克摇头，“说了你们这帮年轻人，只顾着玩命，这种痛感都能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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