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入海口。
贯穿未来之城的护城河在夕阳下像一条黑色的丝带涌入波光粼粼的海洋，如同麦浪翻涌一片祥和…只是那被重工业污染过的水此刻已是化不开的乌墨，渐渐将那一片绚丽慢慢污染。
“小宫大人，舌头…已经抓到了。”
“是，是！一定！”
关闭完全息电话的拉塞尔揉捏着太阳穴，作为近日青山平步青云的职员，他已经彻底从泥潭中冲了出来。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不是如同以前被开除或者解职抱着自己的箱子离开办公室，也不是以前出现纰漏只是训诫而已……现在的他，成为了公司见不得光灰色部门的棋子，尽心尽力为青山办好事，老板开心，皆大欢喜。
富马的人藏在青山很久了，如果不是青山特工把资料递交到拉塞尔面前，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新部门里人畜无害的方框眼镜男是一个军用企业的情报人员。
不过想回来，也是，能在青山情报部门活下去的，有几个省油的灯呢。
拉塞尔尽力使自己看起来狠辣一些，为此他把已经戒掉好几年的香烟拾了起来。
人总是这样的，当无法用自己固有的气场让敌人臣服，他们往往会选择毫无作用的花哨招式来虚张声势。
拉塞尔看着眼镜早被青山特工打飞，脸上一块好皮都没有的富马特工，这家伙低着头被特工死死地按着，饶是混合着涎水和血液的丝线不停地接触地面，他也未曾开口说一个字。
拉塞尔手在西装上搓了搓，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戴着墨镜的那两个武士头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于是他伸手抓住了面前这个探子的头发，那家伙两只眼睛几乎变成了一条缝，看着对面的拉塞尔弯腰盯着自己看，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的上线，你为谁工作？”
富马的那家伙听到面前这货能这样提问瞬间就失去了对后续招数的期待，抿紧嘴巴的他只想给这家伙问候几句。
输了，经此而已，卖掉上线，让青山拿到足以抨击富马的材料……到那时候，特工清楚，自己可能死了都是一种奢求。
“说！我*你*！”拉塞尔不是没有逼问过这家伙，只是一路过来，这种挑衅般的沉默让他无法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用皮鞋不停地蹬踏着面前男人的胸口，后面两个青山特工则是面部表情的拉着富马人员的手，任由自己的上司发泄怒火。
拉塞尔送开头发，一定要把这家伙逼问清楚！
这是小宫美惠子下的命令。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停地来回踱步，该死的，他怎么知道如何让这些受训的卧底开口？
自己这段时间的好运是真的，没经验也是真的。
“用这个吧，BOSS。”特工从口袋掏出一管淡黄色的液体，前面的针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拉塞尔用询问的眼光盯着这个东西，他希求面前这个面部表情的丸子头武士能给自己个台阶下。
“吐真剂，挺好用的，就算不死也能脱层皮——找个特工来抽出抑制器，大概在后脑部位。”特工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语句里字字透着一股杀气。
拉塞尔摆了摆手，甭管死了还是活的，只要能吐出点东西，他压根不**在乎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作为执行者的他压根辨别不了信息的真假，只知道上面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如此简单。
到这儿面前富马的卧底终于有点反应了，“拉塞尔是吧？你该不会是那个*子的小情人吧？瞧瞧你……咳咳，跟特么穿纸尿裤的小屁孩有什么区别，我屮……”
身后的青山特工一脚踹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男人趴倒在地，青山特工戴上手套，手之间抠开后脑大接口——
刺啦！
人造头皮的撕开的声音像是牛皮纸包装的劣质汉堡，拉塞尔自己都没察觉，他退了一步。
好在自己的手下似乎并没看到自己这副没骨气的模样。
特工果然是奔着不给面前这货活下去的资格，拉塞尔不敢想象，一旦突破颅骨，在机械脑上找一块抑制器，人还能好吗？
咔擦一声，拉塞尔颤抖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手中的香烟在指缝间熏出了黄色的烟油，但他似乎没感觉一样就这样直直地看着。
面前特工脸上满是点状地血迹，他咬着牙望向一边，随着富马毯子的一阵挣扎和电火花，一块混合着血珈的小物体被青山特工捏在了手里，而膝盖下压着的舌头早已翻着白眼，像是出了错的机器人一般不停地咕哝着什么，甚至还在抽搐和呕吐，身体的反抗程度也下去了，小脑损伤带来的最大后果就是瞬间失去了行动力和协调力。
屮……
拉塞尔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像是一个凡人被恶魔一步步拥簇到那个代表着罪恶的王座上。
他知道，此刻开始，自己不是公司人了，而是一个侩子手。
“老板…我动手了。”
拉塞尔白着脸，机械地点头，随即表情剧变，甩着被烟头烫伤的手，局促，恼火，丢面子，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发狠一般地冲富马的舌头大吼：
“你***给老子说！”
“嘿……”
拉塞尔牌气球被瞬间戳爆，他巴不得把滴着药液的针头一股脑塞进这个傻*的大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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