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富和唐艳在隔壁监控室盯着。
他把审讯刘小虎的任务交给了黎小曼和王春来。
监控画面里，王春来在抽烟。黎小曼在整理派出所的专用稿纸。
她要用稿纸做详细笔录。
刘小虎坐在他们对面，双手固定在铁环中，目光凶狠地瞪着两询问他的警察。
“长官，我想抽烟，能给我一根烟吗？”
憋不住了，终于开口提要求了。
大多数嫌犯会在审讯过程中提出这个要求。除了女嫌犯之外。
刘小虎平常爱抽烟，提此要求也不过分。
黎小曼道：“给他一支烟。”
王春来立马起身，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走过去塞到刘小虎的嘴里。
刘小虎道：“谢谢。”
语音含混不清，不过也能听懂。
隔壁监控室的唐艳道：“杨所，王春来平常抽烟吗？我没见他抽过。”
杨国富皱眉沉思片刻，回应：“据我所知，不经常抽。偶尔吸上一两支。询问嫌疑人的时候必须抽上一支烟。所里的人都知道。”
“哦，原来他也有这个习惯。”
唐艳说完沉默下来。目光转到审讯室的王春来的身上。
蓝莹莹已经知道了撞伤她外公的嫌疑人已经被警方抓捕归案，会不会对其他人泄露出去尚未可知。一旦假设刘小虎被抓的消息传到王景辉的耳朵里，他又能有什么反应呢。
等等这些都需要警方提前预知，也好有个思想准备，不至于等事情来了措手不及。
杨国富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审讯刘小虎之前，他就通知了范强，派他去医院找蓝莹莹谈谈。此刻范强应该到医院了。只是他还没有把这个事告诉唐艳和黎小曼。
当唐艳提出来的时候，他才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唐艳没想到杨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心里佩服不已。
隔壁审讯室有了新情况。
刘小虎抽完那支烟了，但没有吐掉烟头，而是把烟头往嘴里.....
情况不好。他想用烟头烫伤自己的嘴。
王春来觉察到了，冲过去一把从他嘴里扣出烟头来。差一点就烧到嘴边了。
唐艳见了，惊愕不已。杨国富这才放了心。
如果嫌疑人在没有开口回答警方提出的问题之前烫伤了嘴，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完全有理由拒绝警方的讯问。警方这边也就很清楚，在嫌疑人没有治好烫伤之前，就不能对他进行程序上的讯问。看来刘小虎此次主动暴露，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王景辉还是其他什么人。
刘小虎身后除了有王景辉为他撑腰，还能有别人吗？
这些也是需要警方考虑的因素。
黎小曼明白这个道理。怒目盯着坐那儿一脸黠笑的刘小虎，下意思捏了一下拳头。
王春来冷笑道：“刘小虎，我提醒你，别以为把自己的嘴烫伤，我们就不能对你进行程序上的讯问。不信我再给你点根试试。”
边说边回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搭在桌子上，眼芒带刺地瞅着一脸得意的刘小虎。
刘小虎张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奸诈和猥琐。
说白了，他就是猥琐之人。是女人见了他都犯恶心。
黎小曼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是十分不爽。
刘小虎道：“警官，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想问什么呀。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想清楚了？”黎小曼问道。
“是的，想清楚了。既然落在了你们警察手里，想不明白也得想明白啊。不然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哈哈。”
刘小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春啦嗖一声站起来道：“闭嘴。”
刘小虎收敛起笑容，目光愤怒地瞪着王春来。
心里在想，王春来，你有种。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等着瞧。
黎小曼拉王春来坐下，心平气和道：“刘小虎，老实点。既然我们敢抓你，就说明警方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交代不交代你自己看着吧。”
“好好好，看在美女警官的面上，我老实交代。但有一个简单的要求。我不想看到王春来那张臭脸。要不把另一个美女警官叫来一起审问我吧。哈哈。”
“你....”王春来气的脸色都变了。
刘小虎见他气成那样，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那好，我答应你。”
“师傅...”
“出去。请唐警官过来。”
王春来差点气炸，可是没有办法。嫌疑人提出来换人，不得不换。
这是规矩。虽然只是辅警，好歹来所里工作这么久，规定还是懂的。
唐艳得到杨国富的许可，过来了。
她和王春来在门口相遇。王春来冲她笑笑，去了隔壁监控室。
杨国富招呼他坐下，一起看审讯视频。王春来只能乖乖坐下。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杨所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不想再惹领导生气。
刚才自己的表现，很明显让领导失望了。
隔壁讯问室的情况有了转变。因为临时换了唐艳，刘小虎的表情看上去安静了许多。
说白了，他还在心里一直记恨着王春来。在场人等谁也不是傻子，都能从嫌疑人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来。甚至杨国富还在想，这次动用王春来配合黎小曼讯问刘小虎，可能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只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而已。
王春来道：“抱歉，杨所，让你失望了。我没想到刘小虎对我的成见这么深。”
杨国富点头：“是的，我也没想到嫌疑人是如此记仇的一个人。”
王春来沉默下来，不再说啥，专心盯着监控画面。
隔壁的讯问开始了。黎小曼在拿起笔做笔录。
唐艳道：“嫌疑人姓名？”
刘小虎道：“哎呀，美女警官，你这不是多余吗。直接本主题得了。”
“那好，我问你。你在农历六月三十日这天，去碾子巷干什么？电动摩托车是你的吗？”
刘小虎回忆了一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前天下午吧。我闲着没事，就想去碾子巷走走，没其他什么事。真的，美女警官，我保证说的句句属实。”
“就去走走，你觉得我们信吗？”
“我不知道，但我说的都是实话。真没骗你。”
“车是你本人的吗？还是从什么手里借来的？”
“我偷的，可以了吧。”
“偷谁的，在什么地方偷的？”
“哎呀，警官，你这么问我怎么回答啊。那辆车我偷来好久了，记不得具体时间了，也记不得偷谁的了。真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你知道自己撞人了吗？”
“知道啊，当时我还给了那老头三百块钱。不信你可以去问。”
“碾子巷街道也不窄，监控显示当时街上没人，你怎么就撞到老人了呢？”
刘小虎：“当时我刹车失灵了。又在转弯处，没看到那老儿过来，等看到他的时候来不及了。就..就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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