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额头青筋直跳。
“你让我大费周章寻来的珍惜作物,就是为了这个?”
知不知道那花了他多少兵力!
小世子没看帐本,他根本不在乎,他只需要知道能拿多少银子便行了,闻言也是有些古怪凑过去一看。
“这些都种在我娘的庄子里,沈尚书什么时候拿去卖的我怎么不知道?”
摄政王又问:
“这个冯老真迹又是怎么回事?”
小世子老实交代:
“我路上救了个老头,他没钱,就写了很多字给我,沈尚书看到都要了去...”
摄政王微微眯眼。
沈尚书啊。
...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蒙蒙亮。
白拂迷迷煳煳睁开眼,看到床前的小亮和丹娘笑眯眯的小脑袋,整个人还有点蒙。
“几点了?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昨夜守夜到很晚,白拂觉得自己好像才刚刚睡下,此刻困得不行。
小思一双小鹿眼笑意盈盈。
“小白,不早了,你不是说大年初一起早床拜年能得大红包吗?”
白拂:“......那也不必天不亮就来吧。”
“不早了,外面还在下雪,天色比较暗而已。”小亮帮着丹娘说话。
白拂哭笑不得,从枕头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最大两个,满意了吧?”
“谢谢小白!”
小亮丹娘领了红包欢欢喜喜跑了。
左右人也醒了,白拂只好起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对着雪白一片的院子,笑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好啊。
又是新的一年。
罗锦早上在家给大家发了压岁红包才出的门。
他将屋子卖了还债,如今只能去郊外的墓地祭拜父母。
罗家是从祖父那一辈从其它地方迁来的白麓镇,罗家祖父有制茶手艺,便在白麓镇置办了田地种茶制茶,后来顺利成章开始经营茶叶铺子。
他父亲继承了祖父手艺,又有些经商头脑,将家里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在外地也开了分铺。
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道父亲得罪了什么人,铺子突然被官府查封不说,还欠下一身债。
那之后父亲一直说经商不是出路,让他务必考取功名脱离商籍,不用再过任人鱼肉的日子。
当时他还不理解这话的深意。
后来父亲母亲接连过世,债主找上门,他才体会到身为商户的艰难,家里被讨债人打砸抢劫一番后,他去官府递了状子。
官府直接用一句商户之间的债务纠纷不归官府管将他给打发了。
都说大业国如今优待商户,但那也只是在科举一途的特例,其它方方面面,商户都是被其它行业轻视打压的对象。
祭拜完父母,罗锦赶着驴车往家走,路过他家曾经的铺子,见曾经的茶叶铺子已经改庭换面成了首饰铺子,犹豫片刻后停下了车。
大年初一铺子自然不会开门营业,他只是想看看,毕竟是他小时候常来的地方。
正打量着铺子,铺子一旁的角门突然开了,从里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好些个盒子,盒子有些多以至于挡住了脸,看样子应该是铺子主人或者伙计来取东西,罗锦收回视缐打算离开。
那人却突然喊住他,“罗兄?”
罗锦看过去,也是一愣,“明方兄怎么在这里?”
自从秋闱后,严明方便没有再来学院,罗锦听同窗说严明方没考上举人心灰意冷,决定回家接手家里的生意...
罗锦看一眼铺子招牌,严玉轩,“原来这是你家铺子啊。”
严明方眸光闪了闪,将盒子放到一旁走了过来,客套拱拱手:
“还没恭喜罗兄考上举人老爷。”
罗锦这边回礼道谢,严明方立马又说:
“这是我一亲戚家的,我今日过来取点东西回去当年礼。”
这样啊,罗锦点点头,并没多想。
“明方兄有事便去忙吧,我是恰巧路过就停下来看看。”
严明方客套几句便走了,罗锦上了驴车,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招牌,怎么这么巧。
转念想到严明方落榜的事,又叹口气。
严明方才学和他不相上下,如果发挥正常应该中举不成问题,这次...可惜了。
...
从初一到初三,白拂小院的热闹一直没有停歇。
即使下着大雪,也阻挡不了人们出门拜新年的热情,初四这天,老李匠特地带着徒孙来了一趟,铁匠大叔也顺路来了。
“这冰天雪地的,来一趟不容易,试试我家的招牌点心。”
小四儿一家去邻村拜年去了,家里只剩外语语文进进出出张罗着,白拂喜气洋洋地招唿着客人。
铁匠大叔一脸新奇地到处张望,“你这屋子做得真精致啊。”
白拂笑着也随他看去,她家的屋子自然不同于别处。
“这还不是讬了两位的福。”
老李匠听人夸自己承建的房子,心里头舒坦,乐呵呵笑道:
“都是公子心思巧妙,不然我和我徒孙一辈子也造不出这么好的房子。”
“老李叔谦虚了”
白拂劝茶,等老李匠喝了一口,才认真说道:
“动嘴永远是最容易的,能动手落实下来,还做得如此只好,说实话我也挺惊讶,多谢李叔!”
“对对,就凭老李你这手艺,担得起白公子这句夸。”
铁匠大叔本话不多,这些时日跟白拂混得熟,不自觉也话多起来,憨憨地附和道。
老李摆摆手谦虚一番,一旁老李匠徒儿眼底亦闪过得意之色,是的,动手最难,他就是他们嘴里那个能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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