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鲜卑脏羊
在冉少康出发以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天山绝壁的参天石旁。
“师弟，你这一去十多年不见了。”王朔对来者说道。
来人正是天山鬼谷主人王朔的师弟，韩嘉。
“师兄，人族将有大劫，老祖师让我给你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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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少康按着师父的指示，来到高原青牛族的驻地，高原宝林城。
在人王几千年前的引导下，人族对兽族进行了几千年的教化，有灵性的兽族已经渐渐修成人形，身上虽然还保有兽族的一些特征，但大体和人族无异。其中势力最强大的五个兽族，漠北乃蛮部、鲜卑脏羊部、楼氏摩羯部、北方贪狼部、高原青牛部，并称五大兽人部。
在人族强盛时，兽族几如蝼蚁，断无侵入人族领地的机会。哪怕是春秋战国，群雄割据，人族诸侯也能轻易地将兽族压制，甚至消灭。但当今天天下，人王无道人族羸弱，兽族则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此消彼长之下，才让兽族有了入侵中原的机会。
高原青牛部，在五大兽人族里的势力仅次于楼氏蛮人部。部族以勇猛著称，高原青牛和周边其他部族关系一向不错，按理说是绝不会轻易侵略他族的，王朔觉得这次青牛部做出入侵的准备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才让冉少康前来查探虚实。
宝林城的住民十有八九都是青牛兽人，因为青牛部对自己的力量非常有自信，所以宝林城连城墙也没有建。冉少康从城外到城内一路小心，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城内人族和兽族生活得也很和谐，并没有出现兽族屠杀人族的情况。
“难道，是有人在散播假消息？”看到城内一片和平的景象，冉少康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是日，在离青牛部兽营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家酒馆，住了下来。冉少康白天在城内闲逛，晚上则混入青牛部大营，窥探情况。
一天夜里，冉少康听到路上有脚步声，赶忙跃起，一个长角的兽人向兽营跑去。冉少康翻身出房屋，一路跟随，一直跟到青牛部大营外面。
营帐里，除了跑来报信的兽人，还有两个兽人。坐在主位上的，正是负责宝林城守卫的“天劲将军”，高原青牛族第三大战力，土尔浑将军。侧边站着的是土尔浑将军的军师，潘阿朵。
单从外表看，土尔浑将军和已和人一样了，只是身体强壮程度和有三个成年人相当。侧边站着的潘阿朵也只是坐着的土尔浑差不多高。
“将军，城外又有人被杀，还是被角状物刺死的。”那个来报信的兽人说道。
“又有人死了？这半年来，每夜城外不是我青牛族被杀，就是人族被杀，难道真是人族偷袭？”土尔浑将军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
“将军，近年来，人王无道，天下皆知。没想到为了人族为了自己的统治，竟会对我族痛下杀手。”潘阿朵愤愤地说道。
“我看未必。人族纷争，自会内部解决，况且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不应该有会袭扰我们。”
冉少康在外面听得真切，看起来青牛族并无意侵袭人族，乘虚而入也不是高原青牛部的作风。但是城外死去的那些人，以及师父的嘱咐，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突然，一个身着黑袍的轻盈身影，从冉少康前面的帐房里钻出。那身影四下张望之后，向城外的方向飞奔而去。
冉少康快步跟上，直觉告诉他，这个身影，绝对和高原青牛部袭击人族的传言有关。
那身影一路向东，停停走走行了有五日之久，一直到天水城附近。就沿路的情况判断，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是在探查什么。
冉少康是在天水城外十里的地方遇到班吉的。
“什么东西？”班吉先发现了这个神秘的黑袍怪人。
没有回答，黑袍径直冲向班吉的胸口撞去。班吉虽然耿直，但是战力并不弱，扎稳马步，右手按着撞来的头，左手顺手撕下罩在神秘怪人头上的罩子，顺势将来者抛在了一旁。
“兽人！”班吉脱口而出。班吉很是惊讶为什么天水城附近会有兽人出现，自五年前天水城遭遇脏羊之乱后，天水城就没有进过一个兽人。
随着这神秘的兽人被抛出，冉少康看到班吉满手鲜血，班吉右手掌竟硬生生被那兽人头上的角戳穿了。
那兽人见敌不过班吉，满脸愠色，龇着牙，低声叫了几声。
声音虽然不高，但耳朵里却像有千只蚂蚁在爬动，冉少康听着异常难受，平常人听这声音绝对会失聪。虽然这兽人的外貌和青牛部非常像，但这一声保命的低吟还是暴露了自己本来的身份：鲜卑脏羊部。
虽然班吉受伤，但是冉少康看得出，这脏羊并不是班吉的对手，便躲在一旁观战，希望这脏羊能逃脱，自己好找出青牛部入侵谣言的幕后主谋。
但是，冉少康失误了。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一个块头看起来比土尔浑还大的牛人，带着一群脏羊围了过来。突然，一只脏羊出现在冉少康身旁，抬头就向冉少康顶去。
脏羊，绝不是冉少康的对手，毕竟自己还是少年时就曾独杀脏羊近百头。银枪一闪，那顶过来的脏羊就被挑死在了枪尖，银枪扬起，这脏羊的尸体被抛到了那牛人的身旁。
“好身手！”班吉看着冉少康一枪挑死脏羊，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话音未落，那黑袍脏羊带着族群，向班吉猛攻，在脏羊的计划里，见到脏羊面目的班吉和冉少康，绝不能留活口，所以才没有逃跑，而是选择向同伴求援。脏羊进攻的策略是优先除掉受伤的班吉，再合力攻击冉少康。
见所有的脏羊合力冲向班吉，冉少康正要提枪向前相救，只见一柄巨斧从头顶劈了下来，正是那牛人在拖住冉少康，那一枪毙命让在场的兽人对冉少康都有所忌惮。有了第一次被手掌刺穿的经历，班吉也谨慎了很多，班吉的实力本身就强出脏羊很多，除了那黑袍脏羊，冲击过来的杂兵被班吉灭掉了一半还多。
那黑袍脏羊又是一声低吟，突然脏羊全部向和牛人僵持的冉少康奔去，班吉见状已来不及施救，一个翻身，挡在了冉少康身前。
后面的事情冉少康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自己醒来的时候，满地的尸体，唯独不见了那黑袍脏羊。
“凌川平……凌川平……”尚有喘息的班吉挺着最后一口气叫着，直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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