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武吉在褒严的书房找到褒严,并且讲述了那老屋倒塌的事。
褒严有些奇怪,房子年年修缮,有灰倒是不奇怪,怎么会倒塌?而且他每年都会在房子周围撒上草药粉驱虫,哪来的虫会蛀空房梁?
不过既然姒芄和竹鱼童都没事,那就是最好的。
他问了问姒芄现在怎么安置的,听说她住在竹鱼童的房间里,觉得有些不妥,简单思忖片刻,吩咐两人吃完饭之后,武元去找一套新的被褥送过去,武吉找个大木盒给姒芄竹鱼童送饭过去。
自己则还要准备和司寇衔接出使的事。
武元武吉领命。
而姒芄这时候已经和竹鱼童走到湖畔,竹鱼童本来说要拿个火把,但是姒芄拒绝了,她说火把的光有限,照不了太远,还会使人的眼睛无法适应黑暗。
竹鱼童一直沉默着,他没有反驳。
倒是姒芄说:“你的话还是这么少。”
竹鱼童感到奇怪,他问:“姑娘?你认识我很久?”
姒芄说:“不久不久,也就五年。倒不是说你我见过,只有我见过你。”
竹鱼童说:“这么说你骗了司徒,你不是从褒国来的——五年之前,我还在晋国呢。”
姒芄说:“这个倒是没听你说过,你想的五年和我说的五年不一样,童,我不是你今天救的姒芄,但是我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还背我去休息。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远到连‘移形换影’都到不了的地方。”
竹鱼童说:“你知道的很多,但是我不会移形换影,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那只是一个传说。”
女人说:“现在不会而已,以后就会了,以后的世界很不一样。”
竹鱼童望着身旁这个女人,她明明只有十六岁,但是举手投足,却完全没有少女的那种轻松、活力,反倒是有一种对生活极度失望过后的麻木感,通常来说,这样的感受只会出现在那些遭受过极大不公平或者意外坎坷的人身上。
竹鱼童感觉此刻的姒芄就像是被一个年长不少的女人“附身”了,他问:“你还是姒芄吗?”
姒芄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在这黯淡夜幕之下她说:“我是,但又不全是,很抱歉我不能把很多事情给你说,事成以密,这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竹鱼童偏着脑袋想了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之后,他说:“我和姒芄昨天才认识,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这句话肯定没说过,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猜那黑影肯定和你有关。你能告诉我关于它的事吗?”
姒芄缓慢地走着,脚步很轻,每走一步都很端庄。竹鱼童发现她现在的步伐已经不同于白天了,现在的步伐、姿态,颇有一种出身于宫廷的韵味。
“那黑影自称‘寺桑’,是个诗人,疯疯癫癫的,写过很多好诗。”姒芄笑了,“有很多女人都喜欢他的,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亦或是烟花之地的女人,都很喜欢他。”
竹鱼童说:“那么他是很有才华的了?”
姒芄说:“不仅有才华,而且很风流,镐京女人三百四十万,他想找谁就找谁,谁都抓不住。”
竹鱼童说:“他身法超群?”
“不是超群,是绝世。”
竹鱼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有没有抓住他的办法?”
姒芄摇了摇头,竹鱼童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竹鱼童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姒芄都只是摇头,低头走路,走到一处小石桥的时候,姒芄坐了下来,她左右望了望,看见一棵硕大的柳树在30米以外的岸边。
竹鱼童说:“姑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姒芄说:“什么?”
竹鱼童说:“关于吕竹和隐公子的事,请你帮忙隐瞒。”
姒芄说:“这个事你要告诉姒芄,而我不是姒芄。”
竹鱼童说:“你不是姒芄,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来这里吧?我是说,为什么突然你就到姒芄的身体里了呢?”
那女人又不说话了,呆呆地坐在栏杆上望着前面漆黑的大湖。
竹鱼童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他现在什么状况也摸不清楚,先是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黑影要杀姒芄,还说是为了自己好,然后又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附身到姒芄身上。想到这竹鱼童看了看她,她竟然在流泪!
悠悠小道,林林丛丛。
“你哭什么?”
那女人转头看着竹鱼童,眼泪仍然从眼角滑落。
竹鱼童看见她虽然占用着姒芄的身体,脸仍旧是姒芄的脸,但是瞳孔却不一样,她的瞳孔周围有着浅浅的红纹,眼角更有一点红色的尾,就像秋季的枫叶一样的眼色。
女人就是姒芄,不过却又不完全是,这个附身的女人是五年后的周幽天子的正妻,换句话说,天下的母后,因为她本名姒芄,从褒国嫁去周国,因此更名为“褒姒”。
褒姒坐在小石桥上,脑袋中浮想起自己和竹鱼童第一次到这湖边的场景,当时的情形跟现在不一样:
那天下午没有黑影——寺桑的出现,房屋没有倒塌,竹鱼童和姒芄把小屋整理完。整理完之后,褒姒说要去湖边钓鱼,竹鱼童就陪她到湖边。当时湖面上有一个女人正在水里抱着裙摆,水已经漫到腰上,还低着头似乎在水里找什么,脸都低到水面上去了。
然后自己问:“竹鱼大哥,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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