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吵吵嚷嚷，都是些调侃不屑的话语，和一声声笑声。
时初将谢蓉儿选的哪些石头拿到老板面前，将五两银子放在他的手上。
“开吧。”
“姑娘，我现在忙着呢，这些客人都在等着我开石，你……就三块破毛料，等等吧。”
谢蓉儿瞅了店里选石料的几个人，分明就没有要开石的意思，甚至没说要买啊。
“老板，我们先付了钱，他们又没挑好，怎么就不能先给我们开？”
“你这小丫头，我说先开他们的就先开他们的，你们这些毛料开与不开有什么区别？”
老板不悦的瞪了谢蓉儿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核桃。
围在铺子门口的人都等着看这两位姑娘买的是什么破烂料子，可偏偏这老板不愿开石。
“姑娘，要不来我铺子开石？老朽想瞧瞧这中废料能开出来什么。”
“周老？是周老。”
“这三块废料怎么惊动了周老啊，姑娘你就去周老的铺子开石吧。”
……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时初感觉有点搞笑，真的是……看热闹不分年代。
国人到哪都很看热闹啊。
她弯了弯眼睛，笑道：“好啊，若是开出什么好的料子，分给周老一些作为开石的酬劳。”
时初跟着老者去了斜对面的石料铺子。
她这一走，原先围在那个老板门口的人群全都转移到周老的铺子外，就连他那店里仅有的两个人也跟着人群离开了。
时初将手里三块毛料交给周老，便瞧见他熟练的清洗，摆放，抬刀。
“周老，你们这儿挑选毛料有什么讲究吗？”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没什么技巧，唯有切割剖开后才有真结论。”
时初点点头，默默憋着笑看向谢蓉儿，俩人面面相觑。
任谁也想不到……她们竟然是因为瞧阴魂的精神状态来挑选石头。
开始切割时，周围无数双眼睛都时时刻刻盯着那块毛料。
一刀下去，切面是灰蒙蒙的一片。
周老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刀轻轻放下，“姑娘，这毛料本就不大，一刀不见绿就没必要继续了，下一块吧。”
“没关系，周老可否再切一刀？直接……竖着切。”
此话一出，引起周围一阵唏嘘。
“哪有这样的啊，姑娘不懂行就不要瞎说，切石不能如此。”
“是啊，这样切即使里面有料，也被破坏了。”
……
周老略微有些生气，“老朽有自己的切石原则，横竖不可在一块石头上切刀。”说完直接拿起第二块石头切下一刀，依旧灰蒙蒙的。
“还有最后一块石头了姑娘。”他摇摇头，将最不起眼的第三块石头清洗好，切下了第一道。
还是一片的灰色。
“哎呀，果然不行啊。”
“还以为这俩姑娘能有什么本事呢，结果……”
“啧啧啧，散了吧散了吧，还以为能开出什么花来呢。”
……
谢蓉儿不敢置信的拿起石头仔细看着那个切面，真的是……灰蒙蒙的。
“初初，好像真的是普通石头。”
时初挑了下眉，将放在桌面上的切石刀抬了起来，将石头摆放在台面上，猛地将刀往下压去。
“喔喔喔！见绿了见绿了！”
“还真的见绿了，我的天。”
周围发出阵阵惊呼，周老浑浊的双目瞬间清明，不敢置信的拿起毛料。
他用水一遍遍冲洗，这种高水种，高色的玉石，他极少开到过！
周老声音软了下来，以询问的语气开口道：“姑娘，你说，还要从哪切？”
时初淡定的伸出手指在石头上划过，“就从这切吧。”
一刀下去，那切面的光泽度比方才的还要好上几分。
“这区区一块小毛料，里面的水种竟然如此……如此极品！”
“这二位姑娘当真见到宝贝了啊！”
……
原本那家店的老板坐在铺子里，心里跟猫抓的一样，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惊呼，更是好奇了。
他默默跻身进了人群，眼前那毛料中的绿刺。激了双目。
怎么会？哪破料子，怎么会开出如此上品的玉石！
“运气而已，只不过是我挑选毛料的时候漏了这一块而已，这两位姑娘捡了个漏罢了。”
老板的声音满是讥讽，引来了前面的人纷纷回头。
时初站在切石台旁，听到那个老板的话，淡淡的勾了勾唇，拿起另外两个只切了一刀的毛料。
三两下，横竖切下，眼前的一幕，有引发了一阵阵惊呼。
竟然三块毛料，都开出了如此上品的翡翠！
周老揉了揉眼睛，不停地冲洗毛料，他还从未在一堆废料种开出极品翡翠啊！
“姑娘，姑娘您太谦虚了，一块是偶然，这三块都开出翡翠绝不可能是偶然啊！”
“五两银子买的毛料，竟然能开出这般水种！”
“对啊，才五两银子，相当于白捡三块翡翠啊。”
……
周围的惊呼声每一句都让那个老板几近抓狂。
“凭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假的……”
周老闻言摇了摇头，苍老的声音传来，“赵老板，也不能怪你，这些毛料的外层太不起眼，也难怪你将这些毛料放到废料的一堆中。”
“但是，赌石的规矩你应该懂，知道了吗？”
赵老板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但也不敢在周老面前发泄，只能默默点了下头，将气憋在心里。
周老将毛坯打磨好，放在时初的手中。
谢蓉儿不敢去触碰，毕竟……这上面都是阴魂。
时初随便拿出一块放到桌子上，盈盈笑道：“感谢周老的帮忙开石，这块翡翠就当作谢礼了。”
说完就拉着谢蓉儿从层层人群中穿过，离开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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