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妄山巨寇
夜幕慢慢降临。
闲逛了许久的林肆两人赶在宵禁前出了城。
夜风轻抚，带来些许凉意。
林肆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自己的身体，着实弱得慌。
两人走到离城几里外的一处湖泊旁，林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湖水清澈透底，若是放到以前的世界，倒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身后，阿七拔出了长刀，一步步走到林肆的身后，冰冷的刀刃抵在他的脖颈处。
林肆没有回头，感受着刀刃的冰凉，安静地说道：“这地方不错，山青水秀的。”
“的确不错，适合埋人。”阿七接了一句，“你怎么杀死我哥的，我也会怎么杀死你。”
林肆笑了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么？”
“因为这里是我哥死的地方。”阿七的牙齿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林肆慢悠悠的晃动着双腿，让自己的身体更舒展些。
“没错，三儿死在这里，所以，你也会在这里杀死我。”
看到林肆嘴角挂起的笑意，阿七猛然感觉不对，正要下手。
却是迟了。
他忽然感觉身体一僵，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手中的长刀怎么也递不出去。
艰难地低下头，只看见自己的胸腔处泛起阵阵白雾，一只半虚幻的手从胸膛的位置钻出来，手心里，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刺骨的冷意瞬间涌来，阿七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无尽的黑暗袭来，他好像听到了林肆的声音。
“这人呐，有了亲情，就会有弱点，只是很可惜，我没有呢……”
……
明亮的弯月，清澈的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
一阵歌声悠悠响起。
“……zadgai tengerd uul ni zamharna，zalbirhiin erhend eej mini bodogdana，argaliin tsogond tsaigaa buliyeelj……”
“u u u……，a a a……”
……
两道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虽然我听不懂阁下唱的什么，但我能听出来其中的悲凉。”
高个汉子离着林肆还有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住，背上背着一柄硕大的开山斧，旁边的女人就娇小很多，褐绿色的眸子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林肆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吟唱，出神地望着远方。
汉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阿七的尸体。
“阁下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个死人吧。”
林肆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
“无妄山巨寇，绿林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三位当家的居然都是妖族，你们到是好胆，竟然敢打越池城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褐绿色眸子女人手上突然多出两柄漆黑的匕首，弯着身子，好像炸了毛的猫。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会失败。”
“失败？笑话。”褐绿色眸子女人不太服气，“那越翰海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凭什么说我们会败。”
“凭什么，呵呵。”林肆笑了笑，“你们妖族的想法好像都挺简单，如果单单一个越翰海，那越家凭什么占据越池城这么多年。”
“除了越翰海，越家还有个一直不见人的老祖宗，更何况，城主府里面，机关丛丛，若是那越翰海舍得下血本的话，你们无妄山，怕是要损失惨重。”
说着，林肆取出一捆卷轴，抛了过去。
“这是城主府的地图，你们自己想想吧。”
高个汉子一把接过卷轴，也没打开，神色凝重地问道：“人族和妖族，素来厮杀不断，阁下为何帮我们？”
他倒是没想过这人在诓他们，没那个必要，只要把他们是妖族的事儿告诉周围的几座人族城市，它无妄山即使再强，也挡不住众人的突袭。
“你们是妖族与否，我管不到，也不想管，我只是想要越翰海的命罢了。”
“为何？”
“为何？”林肆笑着，一把扯开身上的衣衫，煞白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地布满犹如蛛丝一般的黑色痕迹。
特别是心脏的位置，乌黑乌黑的印痕诡异的鼓动着，看起来很是狰狞。
“嗜心虫！”
高个汉子忍不住低喝一声，抱拳说道：“我明白了，多谢林大掌柜的。”
心脏被异物占据，每日汲取心尖血，别说痛苦与否，单这份精神上的折磨，就不是普通人扛得住的。
看那些布满整个胸膛的黑色痕迹，明显这只嗜心虫已经盘踞了很多年。
如此情况下，这林肆看着还与常人无异，着实是个狠人。
林肆并没有在意对方知道自己，他大掌柜的身份很好打听。
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林肆又开始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三妹，走！”见林肆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高个汉子拉了一把旁边的女人。
“大哥，我看不透这人，感觉很危险。”褐绿色眸子女人皱着眉头说道。
“此人若是不死，将来必定称霸一方。”对于这样的人，高个汉子敬而远之。
“那我们要不要？”褐绿色眸子女人作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没那个必要，此人既然无意与我们为敌，就不要多生是非。”高个汉子有些忌惮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尸体表面附着一层寒冰，应该是刚死去不久，面容上却密布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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