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路过张土德和徐业术两人身边,张土德本想也转身离开了,但他的目光随即就被少女摊子上的货物吸引住了。
只见那少女的摊子上放满了黑色的石头,修习过苦痛之道神通的张土德,在那些石头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容心石?”
张土德想起了他第一次逛鬼市时候卖掉的那几块石头,那种石头可以用来进行某种修炼或者在使用大千录时候,可以用这石头支付代价。
“徐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想到这个,张土德便让徐业术等着,自己向着少女的摊子走去,他倒不是忘记碎碎刚才的提醒,但这容心石确实是个好东西。
有这石头在手,他每次使用大千录就不用搞得自己一身伤了,当然用这石头时候千万不能让祆景教的人看到。
“老板,你这石头怎么卖?”
那年轻人离开之后,少女摊主就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傻笑着,直接张土德出声问道,她这才像是回过神般,看向了张土德:
“啊,客官,你要这些容心石吗?”
“是,一个多少钱?”
少女看了看摊子上的容心石,嘴里像是在说着它们的数量,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
“我这里一共有二十五个,你如果全部要,给一颗阳寿丹就行,不全要的话,就按一个石头五两银子来算,你看怎么样?”
这价格倒是比张土德想象得便宜一些,要知道以前他卖给苦恨容心石的时候,二十个石头就已经是一颗阳寿丹,而每个石头的话就要六两银子。
“行,我都要了。”张土德说着拿出自己的葫芦,要给少女一颗阳寿丹,而这时少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身后的徐业术笑嘻嘻地说道:
“客官,那位是你的朋友吧,他的皮肤真好呀,你能跟他商量一下吗?从他身上扒一块皮给我,这容心石的阳寿丹就不用给了,我还会给你们十颗阳寿丹。”
还没等张土德说话,碎碎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土德,离这女人远些,她身上的皮肤压根就不是她自己的。”
听到碎碎这样说,张土德瞬间就想起了什么,用力将少女的手扒开,然后放了一颗阳寿丹到少女手里:
“我朋友的皮肤不卖,我只能付阳寿丹,不行的话就算了。”
少女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阳寿丹收进了一个瓶子,而张土德见少女收了阳寿丹,便也将摊子上的所有容心石拿走了。
“张兄,你和那位姑娘刚才在说什么?我看她突然拉住你的手,莫不是看上你了?”徐业术见张土德过来了就笑着说道,由于他站得太远,听不清张土德和那个少女在说些什么。
“不要胡说,快走吧。”
“不再逛一下吗?”
“不了,先离开这地方吧。”
张土德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少女仍然坐在原地,只是一直在盯着两人看,张土德都有些担心,这个少女会突然冲上来,直接把徐业术的皮剥下来。
好在直到两人一直出了鬼市,那少女都没有追上来,而一出鬼市,徐业术也察觉到了张土德的不对劲:
“张兄,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那摊主说想要你身上的皮,我觉得她可能是邪修,所以还是早些离开鬼市比较好。”
“嗯,想要别人皮肤,她可能是无皮宗的人。”徐业术听完后倒也没觉得慌张,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张土德在刚才就猜到了那少女有可能就是无皮宗的,他之前的容心石就是一对来自后晋的父女给的,而那个国家现在已经被一个叫无皮宗的宗门占领了。
“那也没什么,反正这里是后蜀监天司的地盘,她不会弄出什么事的。”徐业术摆了摆手,像是并不在意那少女。
“那行吧,不过还是小心一些吧,话说这鬼市里有巨人吗?我在围山县的鬼市曾看到过几个巨人在守着大门。”走出小巷子后,张土德突然问道。
“哦,有着,那些巨人是鬼市的守卫,如果那无皮宗的姑娘刚才在鬼市里真敢对我做些什么,那些巨人肯定会出手的。”徐业术想了想,继续说道:
“说起来这些巨人的来历,也跟混沌洞有关,我顺便就跟张兄你说说之前你问的那阳寿丹的事吧.......”
在徐业术讲完之后,张土德也就明白了混沌洞和阳寿丹的事情,这混沌洞是位于青丘的一个巨洞,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只知道它里面有许多怪异之物,这世上的部分邪祟就来自于混沌洞,那鬼市的巨人就是从混沌洞里走出的生物。
而混沌洞虽然在青丘,但它的归属权却属于天下各国,因为混沌洞能够提供大量的阳寿丹,光靠青丘一个国家是守不住这混沌洞的。
混沌洞里的阳寿丹来源是一个名叫诞祟的奇异之物,将一个阳年阳月阳日的人放入它体内后,就可以生出足以炼制数千颗阳寿丹的原料,这就是这世界的阳寿丹足够多到作为货币的原因。
“那诞祟除了生出阳寿丹的材料外,偶尔还会生出其他比较恶心的东西,我就进过那混沌洞一次,正好就遇到了,那可把我恶心坏了。”说到这里,徐业术干咳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有一位师兄在监天司当差,就在看守那混沌洞,我受他邀请,到混沌洞里面逛逛,结果刚来到了那诞祟面前,它就掉下来一个东西砸到我身上。
我捡起来一看,发现那是个婴孩,那孩子就像是把人和马一起生出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
要是光这一点,我还不至于恶心,主要是那孩子全身都烂完了,他的眼睛直接掉了出来,从里面还爬出了些蛆虫,那孩子这样子了,都还活着,吓得我直接把这孩子给了我那师兄,然后我抬头一看,发现那诞祟身上长得很多类似这样的孩子,密密麻麻的。
后来我那个师兄跟我说,可能是这诞祟最近不小心吞下了什么东西,这才长出了那些孩子,毕竟混沌洞里奇怪的东西很多,出了洞之后,我好几天都没胃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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