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亦、无念、无枫以及虞渊四人,向升仙观中众人辞别,踏上了回天祁山路途。
来时几人赶路匆忙,回程时倒是悠闲不少。无枫伤势已全然好了,此时又开始嬉皮笑脸与无念贫嘴起来,无念心中还在琢磨着剑谱剑诀,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一两个字,表示自己听到了。
前方的云亦并未在意身后无念和无枫在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关注着与自己并肩御剑的虞渊。
虞渊脚下踏着的灵剑,能看出是一柄剑的形状,可是周身却被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剑身的样貌。不过,从这团黑雾中所散发出来的点点异样,云亦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猜的大概也没错,我也算是来自鬼蜮吧。”虞渊突然侧过头,微笑看向云亦道。
“看来阁下并非有心相瞒,只是不知之前为何一直收敛灵息。”
云亦见虞渊先开了口,顺势问道。
“并非是我收敛了灵息,而是原本就如此。”
虞渊道。
云亦又问道:
“能修炼到完全不露灵息,冒昧问一句,阁下如今到何等境界了?”
虞渊伸出右手,眼神微眯看了一眼,而后笑道:
“我已久不入世,也不知道现如今算是什么境界。”
云亦见他不愿透露,又问道:
“阁下前日说是去天祁山寻一故人,不知这位故人是何人?”
虞渊此时倒是毫不犹豫,实话实说道:
“怀砚。”
“掌门师兄?”
云亦说罢,却只见虞渊双眼看着前方,不再开口。云亦见他不再多说,也不好继续追问,便也再次沉默了下来,心道“一切待回到天祁山,见过掌门师兄自有分晓”。
后方无念听见二人对话,想起这两日发生的种种,心中倒是暗暗猜想,虞渊的出现,恐怕是与雾幽和清影有关。一旁的无枫似乎是终于说累了,也安静了下来。
一路无话。
...
...
天祁山上,晨雾已散尽,云海平静,阳光和煦。
此时天祁主峰大殿之内,气氛却异常冷峻。掌门尊坐上,空无一人,看来怀砚依旧闭关未出。
大殿左侧,靠近尊位的第一个位置上,端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的貌似中年的男子,正是闭关多年未出的怀宿。右侧则依次坐着云霄、云岚、云慕和云清几位峰主,众人脸上均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大殿正中,一位青衫弟子正在回禀着什么事情:
“据那鬼族所说,那少年模样的人自称‘虞渊’,周身察觉不到丝毫灵息,却是一招就将夙卯打的灰飞烟灭,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给。”
看来,虞渊在雾幽城城主府中杀夙卯,入主鬼蜮府一事,终于传到了天祁山。难怪众人脸上神情严肃。
那青衫弟子又接着说道:
“那虞渊,手持一把黑玉折扇,上面有一枝桃花图案。而他杀死夙卯所用的,是一柄散发着血雾的黑色匕首,听他与夙卯言语间,似乎谈及雾幽鬼主。”
此时,怀宿在一旁暗暗握紧了双手道:
“散发着血雾的黑色匕首?......赤炎鬼刃?怎么可能......”
对面的云清听闻,开口问道:
“赤炎鬼刃?......师兄,那是什么?”
怀宿道:“相传这赤炎鬼刃,是幽暝鬼主的兵刃之一。通体黑色,状似月牙,表面被一层血雾笼罩。”
云霄道:“如果真是赤炎鬼刃,那就是雾幽的兵刃,怎么会在那什么虞渊手里。”
怀宿略迟疑道:“我也只是听闻过这把兵刃,但我与雾幽交集甚少,并未亲眼见过。”
说罢,又向那青衫弟子道:
“你接着说。”
那青衫弟子于是接着回禀道:
“那虞渊,言语间似乎是问及鬼主雾幽陨落的原因,却并未给夙卯解释的机会便将其击杀。而后......”
青衫弟子顿了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怀宿,又低下头放低了声音道:
“而后,又叫府中众鬼卫传出消息,说是......说是以后鬼蜮,他说了算。”
听到此处,殿中众人才算是听明白了,均是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怀宿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鼻中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
“看来,继雾幽之后,新的鬼主终于出现了。”
对面云清忧心忡忡说道:
“就是不知,是不是与幽暝城有关。”
听到幽暝城三字,众人脸上的神色又阴沉了几分。虽说雾幽在时,鬼蜮与仙门向来是相安无事,雾幽与清影也是相交匪浅,一百四十多年前,魔界与仙门无妄海一役中,对天祁山更可以说是有恩。
可是对于幽暝城,始终是没有办法轻松面对。
...
...
正当天祁殿中众人陷入沉默之时,殿外弟子来报,下山处理升仙观中之事的云亦一行人回来了,正往大殿中来。众人这才神色稍缓,静候着云亦一行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云亦领着无念、无枫立于大殿之中。见怀宿也在,便见礼道:
“怀宿师兄,终于出关了。”
怀宿点点头,道:“今晨刚出关,你此行下山,升仙观中事务可处理妥当了?”
云亦恭敬答道:“暂且无碍了,正是想要向掌门师兄回禀此事。”
怀宿又神色严肃道:“掌门师兄还在闭关,恐怕近日都不会出关了。升仙观之事先放一放,眼下倒是有另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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