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这是第一次傅瑾言亲耳听见别人在他的面前议论他的妈妈疯了两个字。
一股怒气蹭的往头顶冲，傅瑾言盯着纪子谦眼神就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分分钟就可以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可纪子谦依旧还不依不挠，像是说不过瘾一般，双手环抱着在那调笑：“傅总，你极力隐藏的过去就这么被挖了出来，不知道你是作何感想？”
“啪！”
一道强烈又清脆的巴掌声后陷入几秒安静。
纪子谦脸被扇得偏到一边，他先是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顶了顶腮，又转了回来，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小白？”
刚刚的那一巴掌，苏白的动作比傅瑾言快。
傅瑾言涌上来的火气在苏白刚刚的动作中消退了几分。
“纪子谦，别太过分了。”
言语平静却又带着怒气和威胁。
苏白的话落下，纪子谦摸着脸讽刺的笑了笑：“从上一次的医院门口到这一次，你就铁了心的要帮你后面的这个人是吧？”
“在你心里就他最重要了是吧？”
苏白犹豫一下，再开口时已经斩钉截铁：“我不喜欢任何人去说他，今天无论是谁，我都会动手的。”
纪子谦了然那般，失望的点头又笑，他这一刻，才是那个败者：“行，苏白，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后悔！”
放下狠话，纪子谦转身就离开了这地。
“纪……”
苏白看着他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可才开了口嗓子又像突然哑了那般，再多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柔软的抚摸，苏白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对上的是傅瑾言极具柔情的眼。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为他这样出过头了。
金字塔最顶端的傅总运筹帷幄，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永远不会疲倦的冲在前面冲锋陷阵。
可现在……
却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为他委屈，为他撑腰。
这一刻，傅瑾言恨不得连命都给面前的人。
“苏白，谢谢你。”
苏白晃过了神故作轻松：“没事，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你。”
“可你？”
苏白摇头：“没事，你快回去吧，我要去准备一下开始拍戏了。”
“好，我处理好事情就来找你。”
傅瑾言上车。
苏白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垮下，垂在裤腿边的掌心收紧，似乎在这一刻还能感受到刚刚纪子谦脸上的温度。
她叹了口气，似乎远远的感受到一股视线，她看了过去，可那边却已经没有了人影。
“苏姐，造型师已经在那等着了。”
可可过来催促，苏白又再次看了眼刚刚的那个方向，之后转头，跟着可可朝着化妆间走去了。
……
江城。
傅瑾言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面前的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妈？”
“小言，你终于回来了。”
秦欢竟然没穿病服，看上去还精致打扮了一番，甚至穿上了年轻时候最喜欢穿的墨绿色的旗袍。
秦欢是个江南美人，旗袍最衬她的身段，虽然在疗养院了这么多年，不过除了情绪失控以外，其他的一直都被照顾得很好。
所以，经过这么打扮一番之后，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个病人。
“妈。”傅瑾言走到身边，不太理解：“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秦欢拉过他的手，眸子柔情，笑开花来：“我想你爸了，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傅瑾言：“……”
纵使傅瑾言在前面的几秒钟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可压根就没有想过她竟然主动提出了要去看傅国生。
怎么会呢？
以前秦欢只要听到傅国生的名字都会发狂的。
“妈，你，怎么突然要去看他？”
秦欢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就连说的话也有理有据：“这么多年没见，想看看他好不好。”
正是因为眼前的人看上去太正常了，所以傅瑾言才觉得这一切都不太正常，反常的令人可怕。
“妈，我……”
“你要是不让我看到你爸，我立马就自杀给你看！”
秦欢精致的妆容一瞬变的扭曲，说完这话后又一下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人只是个错觉而已：“小言，我想你爸爸了。”
傅瑾言：“……”
两天后。
从江城前往的航班如约的在时间内到达。
一同前往的，还有苏白。
一下飞机，几人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意冻的抖了抖，傅瑾言将外套披在苏白身上，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纱布还没拆，视线却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背影。
傅瑾言太不安了，不安的他刚刚在飞机上几度喘不过气来。
“瑾言？”
傅瑾言：“……”
“瑾言？”
苏白连续叫了几声后身边的人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苏白捏了捏傅瑾言的虎口让他缓解紧绷的情绪，小声道：“你别想太多了，应该没事的。”
在苏白面前傅瑾言不想伪装，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无力：“我有点怕。”
“怕阿姨情绪失控？”
如果只是情绪失控还好，傅瑾言总觉得秦欢这一次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你最后见我妈的那天，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或者是说了什么话？”
苏白摇头，提起那天还有几分发怵：“阿姨就突然发狂尖叫，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见状，傅瑾言安抚的眼神落下，他刚刚就不该提起的，免得又让苏白想起那天的画面而感到恐惧。
车子等在vip通道口，一行人上了车，总算是将寒气给隔离了。
车上有几分闷热，苏白脱了外套，侧头望去，只见秦欢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的盯着窗外。
眼神空洞，让人看了心中发怵。
“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爸？”
秦欢突然的转头让苏白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听见旁边的人回答：“先去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去见……”
“不要！”
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划破人的耳膜，秦欢声嘶力竭：“现在立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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