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蛇鳞上，又被折射向黑暗中，伴随着扭动照亮溶洞中的一切。
此刻才看清楚真正的妖神祭，围在祭坛附近的不光妖怪，还有无数个石像，像天然形成一般，完美无瑕，生动无比。
“这是？”
“妖神们。”
羊妖道：“万年前飞升无望而死去的半神，它们拥有神明的力量，却不能长生。”
那将是怎样一种力量？贾明走上前观察，希望得到答案。
可这一尊妖神并没有五官，准确的说是没有头颅，却背生双翼，长着狮子身体。
咚咚咚！
如战鼓悲鸣，诉说着无望之征。
有妖敲响了胸膛，向溶洞外走去，才发现妖不只有这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
贾明被推了一把，加入了前行的队伍，跟在后面漫步。
众妖出了溶洞，石碑自动关闭，此时月朗星稀，已无风雨，却有一条小路蜿蜒向泉水方向。
除了忘蝶，还有一些发光植物，推断是受了灵气影响才发光。
妖们默不作声向前走，最前面一只站在原地开始分发馒头。
这就是大妖口中的人血馒头了。
贾明接过一个，不好丢掉，猩红的馒头渗出血液，像一块活生生的肉。
这令人胆寒，弱肉强食哪里生来平等？
除非有人能将这群妖与人的世界分离，否则没有太平之日。
“你不吃吗？”
羊妖一边问，一边将血馒头塞入口中。
“先不吃，一会饿了吃。”
贾明撒谎面无表情，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等一会图穷匕首现，总该有人偿还这些命。
想着就回到了泉水潭，此时的水潭已经变了模样，水中生长出无数水晶柱子，将一株植物托举在半空中，正是贾明取果实那颗！
蛇妖见了嘶吼道：“是谁偷了赤血果！”
众妖骚乱，有妖问：“赤血果不是你在守护吗？”
“没错，是我。”
蛇妖一头扎入水中，很快衔着一件衣服游了上来。
这证明有人来过，可山林中布有迷雾，非妖类不得入，定是有妖将人引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贾明问。
一旁的羊妖道：“山中有迷雾，只有妖能破除，而妖破除后将失去妖力，等同于千百年修为毁于一旦，谁会这么傻。”
众妖听到羊妖所说，纷纷认同，哪个不开眼跟自己过不去。
更何况还有人面蛇在，万一遇见恐怕有命闯没命活。
可没了赤血果，这妖神祭还有何意义？
有妖指责道：“人面蛇！你怎么解释这里。”
堂堂大妖凭什么解释，高高扬起蛇尾，向提问的小妖拍去，轰隆一声，小妖被砸个粉碎。
就像随手捏碎块西瓜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力量贾明尝试过，还是在船上，仅仅一击就将船劈成两半。
要不是水鬼有求于道长，恐怕当时逃不出河岸。
“妖神祭，就算没赤血果也必须举行！”
人面蛇阴冷的声音充斥耳中，威胁感十足，慢慢攀上峭壁。
贾明问：“它在干什么？”
这一次羊妖没有回答，而是牛妖开口说话。
“它在请妖神，传说中住在月亮上的神明，拥有洁白的绒毛，手持金刚杵，能够炼制长生不老药，赤血果就是掉下来的药渣。”
怎么有点耳熟，要说一株植物是药渣，贾明绝不会信。
只见人面蛇越发激动起来，在峭壁上磨蹭着身体，渐渐退下一层皮，肉眼可见变得更大一些。
蛇皮落入水中，反射月亮的光芒，将泉水潭映的洁白如雪。
“试炼开始！”
众妖纷纷排队跳入水中，错落有序，下去一个就会上来一个，像热锅里的油条。
每一个上来的妖，身上妖气都会弱上几分，但样貌却变得更加神采飞扬。
也有个别没上来的小妖，咕嘟咕嘟在水里吐几个泡泡，消失不见。
这是沉底了，贾明有经验。
牛妖问：“你不下去吗？”
贾明苦笑，白天刚从这上来，又要下水，身上衣服还没干，谦虚道：“二位大哥，还是你们先下，小弟妖力浅薄，怕上不来。”
“也罢！看老哥给你露一手。”
说罢，牛妖率先下水，一个猛字了得，溅起水花。
贾明才发现其中端倪，这蛇妖的皮有毒，粘上后竟冒出白烟来，妖怪越强，腐蚀的也就越明显，但凡能撑住都能在修为上有所突破。
跟下油锅一样，就看谁先烫秃露皮。
好家伙，贾明可不敢下去，自己这点能耐怕烫出个好歹，慢慢向后退去。
隐约已经感觉到援兵就在附近，就是不知是鬼宗还是剑宗。
总之一个字，拖，拖到这群人开战之际，自己好动手收网。
此时正是人面蛇蜕皮虚弱之时，鬼宗要取妖血必然先动手无疑。
羊妖见状有些不耐烦道：“牛老大，你快上来，我还在这等着呐！”
催促下牛妖才上了岸，也不抖干水分，任由蛇毒发作，脸上带着舒坦的神情。
贾明问：“牛大哥，说请妖神怎么看不见？”
“此时你那能见着，”牛妖指着天笑了笑，“要等试炼结束，天空会有一道月轮，谁能以最快的速度摘下赤血果，才会引起异象显露神明身影。”
还要摘果子，可果子已经被道长摘了，妖神祭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果子咱们怎么办？”
牛妖眯起眼，看向虚弱的人面蛇，小声道：“用蛇丹，待会见到神明后不要惊慌，帮哥哥去水中取那蛇皮。”
哦？
这老牛八成要算计人面蛇，让自己当炮灰抢蛇皮，恐怕真要动起手来焉有命在。
道长可不傻，贾明装样子道：“牛哥请放心，小弟必不负所托。”
“届时哥哥会给你好处，保你百年修为。”
可以，贾明正需要修为，虽然不是妖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牛妖许诺好处，恐怕一会儿，会有场恶战。
已经能感受到援兵越来越近，阴风徐徐也引得众妖警惕。
很快最后一只妖出水，人面蛇仿佛做了莫大的决定，痛苦般绷直身子，吐出一颗圆球来。
圆球一出，表面飞速风化，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珠子，这就是蛇丹！
蛇丹出，天地异象，半空中一轮明月照出了光环，环中慢慢走下道身影，手拿金刚杵，露着两颗大白牙。
贾明惊呼：“这不是兔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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