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没用的人不必活着
左思林是南域妖人一族的族长泰明岐假扮的事情，在微纸的广场上整整讨论了三天都没有平息。
成牧这三日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传讯给杨帆平，询问泰明岐有没有说出跟夺灵邪仙有关的消息，可惜那妖人嘴巴太紧，什么都没说。
他盯着手中的传讯纸，不由地陷入沉思。
从泰明岐被带去有实岭，到现在已经三天，七神会居然毫无动作，任凭我们审查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之前沐清和这么着急要把他带走，这会倒是安静得不得了，既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也没有救人出狱的打算。
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还是说已经把他抛弃了？
按理说，作为七神之一，泰明岐应该经常会见到夺灵邪仙，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消息，看来还是要从他身上下手，挖出点蛛丝马迹也行啊。
想到这里，成牧走出房间，望见川子正在院子里摆弄所剩不多的风草，走上前道：“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有实岭，我想亲自审一审泰明岐，你也能跟你爹见见面。”
川子应了一声，看着手中的风草道：“那我等会去割点风草，免得浮耳兽明日饿肚子。”
“天要黑了，快去快回。”
川子点了点头，很快转身出门。
但他没有前往风草茂盛的北山，而是往南来到往生海附近，那里除了一片洁白如雪的花海，还有不少枝叶繁茂的树木。
他穿过花海，走到树木繁茂处，一名背身而立的女子正等在那里。听见脚步声，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川子上前低声道：“清和，成牧明日要去有实岭亲自审问泰明岐。”
“我知道了，多谢左大哥告知。”沐清和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准备怎么办？”
沐清和的眼睛里腾起一层杀意：“没用的人，自然不必活着。”
“你是说泰明岐？恐怕成牧在问出想要的消息之前，不会让他死的。”
“他不死，我的计划就成不了，明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他。”
川子眉头紧皱，忍不住继续说道：“那你何必要挑成牧去的日子？有他在，中州之内除了夺灵邪仙，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自有打算，左大哥，这段时间多谢你时常告诉我成牧的动向，否则这件事绝不会如此顺利。”
沐清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凛然的冷意，川子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她。
哪有人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去做这件事，比什么都难，却偏偏要选在那一刻？
到底是她太执着，还是背后另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打算？
川子没有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沐清和也不会告诉他。
“明日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沐清和微微点了点头：“不送。”
看见川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往生海之外，她才从林木间走出，走进那一片静谧无声的花海。
她俯下身，低头默默看着这些蓬勃绽开的洁白花朵，它们如此绚烂地盛放着属于自己的风姿，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恣肆天真，似乎这世间的沧海桑田都和自己无关。
可是这样简单纯粹的日子，早就随着无数生命的离开，一去不复返了。
她在随风摇曳的花海中叹了口气，右手微伸，露出隐在长袖中的一把木雕瑶琴，将它装入一只藕荷色锦囊里，埋进土中。
“从今以后，不复相见了。”
沐清和站起身，对着一个方向久久眺望，直到夕阳西下，她的嘴角才微微上扬，浮现一个淡然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
第二日，有实岭。
杨帆平昨天便收到了成牧要亲自前来审问泰明岐的消息，没到午时，他就等在有实岭的进山处，果然望见成牧和川子的身影。
“成圣尊，小公子，一路辛苦。”
成牧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泰明岐怎么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没想到这个妖人的嘴巴这么牢，都审了四天了，还是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杨帆平丧气地一甩袖子，引着两人往大牢走去，沉默片刻后说道：“成圣尊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记得泰明岐有个儿子，叫左丰，他去哪里了？”
“左丰几个月前就不知所踪了，我猜或许已经被他送回南域。”
成牧摸着下巴道：“那左丰的母亲在哪？他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这件事就更加奇怪了，从来没人见过左丰的母亲，我们派人去了左家大宅，发现原本热闹的左宅已经空无一人，像是他们知道了泰明岐被抓，逃走了。”
成牧疑惑地停下脚步：“泰明岐是南域妖人，他被抓，左家人跑什么？难道说，那些根本就不是左家人？”
杨帆平皱着眉头道：“圣尊也是这么猜测的，因为原本左宅没几个偶人，圣尊和小公子并没有和左氏家族住在一起，想必那些仆役，都是泰明岐后来想办法弄进府的。”
哎，明白了，正主一出事，所有依附他的人都撒丫子跑路了。
现在只剩泰明岐一个人在这里，原本想通过他的亲属关系入手去查，如今看来也是没戏。
成牧的语调变得严肃起来：“那就继续审问他，带我去会会这个嘴硬的妖人。”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大牢前。
杨帆平冲着守门的偶人摆了摆手，偶人立即开门请他们入内。三人走进大牢，穿过一排排牢房，来到最深处，身上套着锁灵枷的泰明岐正躺在一个被围了三层的法术罩里。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冷笑道：“成牧，你这是等不及了？居然亲自跑到这里来审我。”
成牧语形出一张凳子坐下，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其实也没有很着急，就是几日不见，特别想你，想看看你在有实岭的大牢中过得好不好，所以专门来看看你。”
泰明岐听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反正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这个硬茬还真挺硬啊。
就在成牧准备开口再问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法术罩后走出。
那人咯咯笑着，身穿黑色裙衫，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涂满墨黑油彩的脸，灵动的眼睛瞥了三人一回，成牧看见她的眼角旁有一朵绽放的白色山茶。
她的衣袖一动，一股清雅恬淡的山茶花香缓缓而来。
“成牧，你可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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