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碧玉断
陈老头呵呵笑了几声，也明白了几分。
“爷爷，您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您，别站这么远嘛！”花零撒娇道。
陈老头见房内无其他人，便缓慢地走了过去，握着她的手，又抚了她的额头。见没发烧，也就放心了些。可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很是疲倦的样子。
“零儿，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爷爷有多担心。天天等着你回来，却不见踪影。如今盼着盼着，竟成了大姑娘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爷爷现在就给你做去？”
花零逗趣一笑，“爷爷，您一时间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回答哪一个了。”
陈老头呵呵地笑，“也是，你看我就是太开心了，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爷爷，您不用担心，零儿如今回来了，以后慢慢说给您听。”
“好。。。好。。。”
陈老头笑了几声后，脸上又露出一丝担忧，“如今你是这里的圣女，我虽不知道里头的细节，但也听说过，圣女的使命便是为了人族战斗，可你只是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以带领人族去消灭血族呢。我真的很担心，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青陇安慰道，“爷爷，零儿不会有危险的，我会一直陪在身边保护她的。”
“可是，二公子，零儿真的是圣女吗，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
青陇肯定道，“虽然暂未验证，但我非常肯定。”
验证？当圣女还能验证的吗？
“如今零儿身体这般脆弱，我真的不放心。。。”
花零笑道，“爷爷，我平时虽然看起来只是个黄毛丫头，可是我很坚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天命如此，便不用多想，冥冥之中自有它的安排。”
陈老头眼角的笑纹很是和蔼，“我家零儿是真的长大了。”
“当然。”她可一点也不谦虚。
“不过零儿，消灭血族真是正确的做法吗。我在南国生活了大半辈子，虽有时候夜里担心你会偷偷溜了出去，但除了这点，百姓们倒也算得上安居乐业，平安无忧。魁王赏罚分明，并不是一个偏私的人。就算是同族犯了错，也逃不了死罪。其实吸血鬼跟人一样，有坏人，也有好人。魁王是个怎样的人，我并不是太了解，但起码算不上一个残暴不仁的君王。”
是，他不残暴，有时候很是温暖。
可是。
他却想要了她的命。
“可是爷爷，您不是说吸血鬼都是漂亮的怪物吗，怎么忽然跟他们说好话了？”
陈老头笑道，“傻孩子，那个时候你还小，不这么讲你怎么会害怕？日落后可有门禁，我不想你晚上偷偷溜出去，那可危险了。”
青陇面色有点冷，“爷爷，您看到的魁王只是冰山一角，我不相信一个吸血鬼能成为真正的仁君，事实也证明了他并不是。当初，为了这场权力之争不知丢失了多少性命，流了多少鲜血。我的祖先本是帝王之家，却被魁王弑杀了，不知死了多少人。磨难中还好留下了一点血脉，后来到了这片土地，起名丽明之地。”
“二公子，您说得很对，但我们历朝历代，又有多少人为了权力导致父子兄弟相残？不管是哪个族群，血腥和战争，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陈老头充满智慧的眼睛望着零儿，“孩子，我们能做的，只是拼命止住战争发生，一旦发生了受害的只有无辜的百姓。如果某天你有了这个能力为人族而战，开战之前要想好，是否还有别的选择？”
青陇劝道，“爷爷，您刚才的这些话千万别跟外人说，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这里只有你们，所以小的便说说心里话。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这点小的是明白的。”
有人敲门。
“进来，”青陇说道。
只见一个随从走了进来，见有其他人在，面露迟疑。
“阿立，都是自己人，讲吧。”
阿立恭谨禀告，“二少爷，族长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日申时举行圣女盛典。”
“不是呀，我明明已经跟爹说好了，等零儿养好了身子才办，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阿立回道，“祭祀大人说了今日申时是黄道吉日。”
青陇的眉头皱了起来，“肯定是大哥搞的鬼，他跟祭祀就是一伙的。我想做什么都跟我对着干，我都表态了不会与他争族长之位，还想我如何！”
“二少爷，您不想继位，可老爷想您继位啊。一直以来，老爷都偏心于您，这府上有哪个人不知的。就算您嘴上说不想当族长，那也得大少爷信才好。而且，大少爷跟祭祀根本就不相信您把真的圣女带回来，肯定是等不急让您当众出丑。”
花零见青陇一副烦恼的模样，便问道，“青陇哥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是圣女盛典？”
青陇气得叹了一口气，“这圣女盛典，倒要从许多年前开始说起了。六百多年前的某天，天降异象，雷电突然劈到了皇宫主殿，引起了熊熊大火。救火之后，众人才发现雷电之处，竟闪着微暗的绿光。往前一瞧，原来是一条碧玉戒链。那戒链有朵碧玉做的像彼岸花的雕刻，银链子闪着绿光，十分好看。因为是天降祥物，便供奉了起来。后来，忽然有一天血族杀进了皇宫剥夺了皇权，那场战争中不知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不少人说那戒链是不祥物会给人带来灾难，但我们的祖先还是把它带着一直逃到这里来。直到几十年前，祭祀看了星相才说这乃是神物，并将它取名为碧玉断。”
花零愣着问道，“为什么要叫碧玉断？”
“只因将此戒链戴上的人，手都会瞬间断掉。自从祭祀说圣女已降世，我们便到处找人。十几年来，祭祀不知寻了多少女孩，一但算出命格奇特，便要举行圣女盛典。可每一次，留下的只有断手。”
陈老头紧张道，“那么---那么零儿要不是圣女，她的手也会断掉！？”
“爷爷，您不用担心，零儿是圣女这点我是深信不疑的。要是她的手断了，我便把颈上人头砍下来给您。”
陈老头依然很担忧。
花零讲道，“那么说只要带上戒链，手没断，便能证明我是圣女？”
“嗯，”青陇点了点头。
“那有何难的，这盛典我要去。”
“可是你的身子尚未康复。”青陇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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