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合起那本大书，走到陆离跟前，“答完了？”
“嗯。”
昂热从桌面上拿起那张绘满图案的试卷，眯起眼睛打量了两秒，将之重新收入文件夹中。
“怎么样，刚才产生灵视了吗？”他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
“好像是有很多画面闪过，但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看到了什么了......”陆离苦恼地揉了揉头发。
他当然记得刚才看见了什么，那场清晰度高到诡异的电影像是刻在他的灵魂里似的。这算什么？世界意志的暗示？
陆离摇摇头，打算不再多想，反正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他并不在乎。
他在孤儿院长大，一直成长到步入高中的经历完全就是他前世的复刻。也正因如此，学院认定他的心性完全符合成长轨迹，一切经历百分之百真实。
他在那边本来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如果说刚才的灵视暗喻了他过往的经历和未来的道路，那么他完全愿意接受——凭借自己的力量，将这个世界导向一个“本该可以实现”的未来，就是他选择的路。
“不用想太多，灵视只是你对龙文产生的精神共鸣，很多根本没有具体的意义，就像浅度睡眠时的梦境，记不住是正常的。”昂热道，“那么，能感知到言灵吗？”
陆离闭上眼睛沉思了几秒，睁眼道：“我感觉到了，是一种类似磁场的能力。”
他伸出手掌，远处一张课桌腿部的机械锁咔一声弹开，整个桌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起，在空中高速旋转起来。陆离五指一收，桌子猛然顿住，缓缓下落，最后无声地落回原处。
“惊人的控制力。”昂热拍手道。
“剑御，序列号82，相当高位的言灵。释放者可以在周围构建一个巨大的可控磁场，借此精确操控领域内的金属物品。”
陆离听得两眼直冒光，“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万磁王的能力啊！”
“类似，不过剑御能够控制的物品只局限于金属，而且领域的范围比那位超级反派小得多。”昂热摇头轻笑，“你可以把自己当成阉割版的万磁王，比如千磁王、百磁王什么的。”
陆离肩膀一垮，脸色发苦，“这......听您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不太想要这个了诶。”
昂热哈哈大笑，“中国有句古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你这种家伙！剑御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言灵呢，唯一可惜的是，近些年没有足够强大的剑御使用者可以让你参考。”
他摘下银色边框的眼镜，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擦拭，语气平和道：“记住，陆离，没有真正弱小的言灵，只有真正弱小的混血种。如果你能将剑御开发到两千年前张道陵那种程度的话，哪怕面对尊贵的龙王都可一战吧？”
“我明白了，老师。”
陆离发自内心地认可昂热的说法，如果不是怀揣着直面龙王也要杀死对手的意志，昂热也不会将时间零开发到这种空前的程度吧？即使是他，在时间零的开发上也比不过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
“回去休息一下吧，灵视可是很耗费体力的。”昂热神色和蔼道。
“这几天有半天以上空闲的话，跟诺玛联系一下，她会安排装备部的人对你的能力进行测试，然后为你打造合适的装备。”
“作为学生中唯一的S级，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要第一次走上那片属于我们的战场了。”老人说道。
陆离在宿舍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芬格尔不在宿舍，多半是去食堂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离打开手机，看到两条短信。一条是恺撒邀请他出席学生会晚宴的邀请，还有一条是阿尔泰尔问他什么时候去狮心会聚会。
今天确实有些惫懒，他实在不想换上正装跑到灯红酒绿的晚宴场上，面对年轻人们闪光灯似的眼神，说不定还要婉言拒绝排成长队请求跟他共舞一曲的女孩们......
多伤人，不合适。于是他果断谢绝了恺撒的邀请。
阿尔泰尔那边倒是没有提出具体时间，只说按他的时间为准。按狮心会的作风，芬里厄馆里肯定是没有香槟泳池的，去了四成是学术交流会，六成是武术交流会，核心目的还是让他和狮心会的成员们互相熟悉，为接班做准备。
陆离回复阿尔泰尔下周三下午自己回去芬里厄馆拜访，对方很快回复OK。陆离把手机丢回枕头边，枕着胳膊躺了一会儿，横竖睡不着了，干脆爬了起来打开QQ，点开一个灰色的头像。
头像是两把交叉摆在木地板上的竹刀，虽然是灰色的，但陆离明白，对面到底是离线还是隐身完全取决于联系他的人是谁。比如自己，那就肯定是隐身。
“在干嘛？”消息发出，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陆离眼皮跳了跳，感觉袖口有点紧，拳头有点硬。
“刚洗完澡，早上去剑道班做了训练。”三分二十五秒，楚子航回复道。
“这样啊！”陆离打出一个哇塞的表情，后面跟了两个大拇指。
“芝加哥大学怎么样？去了以后还适应吗？”楚子航问道。
陆离咧嘴一笑，打字道：“好得很，姑娘盘儿靓条儿顺，来了不到三天，追我的女孩能从山下排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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