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一,章紫把家里事情安排好,就来看祖父,小蔡大人不来,自己承认自己脑子笨,看看风向再说,章紫也拿他没有办法,坐着家里的马车出来,快到地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吵闹声。
急忙揭开车帘来看,却是祖父在大街上怒不可遏,身边劝的是杨广明和一个家人。章大人正在街上暴怒发脾气:“什么王八羔子,什么东西。。。。。。”
杨广明只是垂泪拉着祖父,看到妹妹马车过来,帮着把祖父扶上车。离家里本就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家,把祖父扶到房中交给姨娘和母亲杨氏,章紫这才出来问杨广明:“这是怎么了?”
“在外面遇到风叔父,”杨广明只是垂泪,这样的场景最为疼心的就是身为嫡孙的杨广明,章紫一听也就明白了,也觉得伤心。大年初一听着外面鞭炮声,兄妹二人站在房门外廊下俱各伤心,听着房里祖父在咳,这才醒过神来换上笑颜往房里去。
章大人总算回京了,大年初一一定要到街上走走看看,街上这喜庆劲儿是不是同往年一样,西北那地方偏远人少,就是过年热闹街上人也不多。不想街上遇到旧门生,惹来一肚子气,好在章大人有如雪后寒梅,只是气却是不倒,当下气上一回看着孙子在面前,章大人依然道:“我是不信袁杰也是这样人,你看看今天这事情,不一样的人就是两种对待。”
杨广明只是唯唯,章紫说话了:“回祖父,这事情孙女儿昨天倒到一些说法。”心里为着袁杰总是在翻腾的章大人赶快道:“你讲。”
听过章紫把话说完,章大人和杨广明同时都明白了,章老大人老泪纵横:“看看,我就说不会是不是,袁杰不是这样的人,他投靠南平王一定是有原因。”事情关窍一闪而过,杨广明也嘘唏了,不在京中多时,一回来就听诸位叔父们说袁叔父现在是南平王面前得力的人,怎么想的到还有这层内幕。
“广明,这就是世事世情,”章老大人对孙子缓声道:“袁杰是当年与我走动最勤的,他能与南平王私下做交易,我一直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杨广明也不说话了,南平王肯放过父亲一马,不仅是父亲认罪这么简单,只是杨广明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幕。听着祖父长叹道:“你刑部里打听打听去,每年都有军中吃空饷,贪污被举报的军官,南平王对你袁叔父,一直是很青睐。”
一直冤枉袁杰心中此时觉得羞愧的杨广明对祖父道:“是,孙儿见事不明,唉,”杨广明也叹气了,南平王其人,不是一个你想跟他做交易他就会同意的人。这样想想,南平王愿意见自己,也有解冤仇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吃亏,杨广明心里想,信他看了一个遍,可是不给南平王看,再拿这些信生事情,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新年的第一天,章大人生了一场气,又觉得很欣慰,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心里也舒服了。今天有客人,依然是袁杰,房中人赶快一起出迎,再看着袁杰官服来给老师拜年,这一次房里的人感动非比前一次。
互相拜过年,章大人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袁杰:“街上遇到风老三,装作看不到我,我气了,上前去骂他,这个王八羔子,不想反倒说我几句。”袁杰立即就涨红脸道:“这还了得,我,我去找他去。”
为着章严之进京,袁杰在诸同门处碰不少钉子,所以昨天晚上在南平王家里吃年酒,袁杰一生气,谁也不理,吃过几杯就走人。
过年京里没有别的亲戚在,大家聚在一起过也是有的,袁杰自投靠朱宣后,夫人与南平王联了宗,当作亲戚去上门。同门们不耻的就是这一条。弄不明白袁杰是哪一边的。
“不用了,”章严之很是慈祥地用自己的花眼神看一看袁杰,再看看房里新年气象,虽然没有大收拾,也是福字儿多贴一些,有个喜气。
打算进京来有什么心思的章大人暂时算是收些心思,对这个唯一来看自己的门生和孙儿道:“我,算是老了,能进京里来就算是有福了,别的事情我也不再想,广明能重振家业当然更好,以前的事情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带着吧,”
听说到这里,杨广明就是压抑不住的喜色,怕就怕祖父只是心里想着前事,如果不想那当然更好。
章严之再对袁杰和蔼地道:“你受委屈了,保你师兄回西北来,你才投靠的南平王,这我心里明白。”
“老师,”袁杰听过以后跪下来要泣不成声,太多同门指责自己拿着师兄的认罪书作晋见礼,琉璃蛋儿只是装作听不到,反正他装聋作哑的本事不小,不然不能有一个琉璃蛋儿的称号在。此时亲口听到老师为自己正名,让一直担心老师知道自己投靠南平王会大动肝火的袁杰不得不流泪。
章紫流下泪来,听着祖父喊哥哥和自己:“去给你袁叔父好好地行个礼儿,感谢他这些年的辛苦和照顾。”房中人都流下泪水来,这是失意人的新年,难得遇到真心人,虽然这真心人已属别人,可是照顾之心还是没有变。
给老师拜过年再出来的袁杰是怒气冲冲,他在马上想一想,再去风家理论,今儿是大年初一,听着象是自己没理,大过年的生事情,而且老师现在不得势,再去只讨羞辱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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