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相蕴忽地站起了身，槙久一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接着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动作匆匆的样子。
“等等，你不钓了？”他下意识开口，转头看着她的背影，“你的鱼竿还没还呢！”
“你帮我还吧！”楚相蕴不回头地冲他喊了这句。
“噢……”槙久一应答后，又看着这空荡荡的位置眨了眨眼，他小声道：“你的鱼也没拿走呢……”
这可是那个超好吃的影鱼诶！
他转了转眼珠，突然也站起了身，拿着鱼竿就转移到了楚相蕴之前坐着的凳子上。
明明还是个新手，却能钓到影鱼，这地方风水一定很好！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槙久一想着，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痴痴的笑，回过神来却发现楚相蕴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正疑惑地看着他的表情。
他被惊的差点跳了起来，“怎、怎么了？”
楚相蕴提了提手上的桶，“我忘了拿鱼。”
影鱼这样的美味，也算是可遇不可求了，她思来想去还是跑了回来。
“这、这样啊……”槙久一点头，虽然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却连楚相蕴已经离开了都没注意到。
“我可不是特意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哦，我就是想帮你看着鱼，别被其他人拿走了……”
直到他喋喋不休了许久也没听见回应，他才反应过来面前早就空无一人。面对其他人望来的怪异目光，槙久一忍不住绝望地捂住了脸。
为什么我每次碰到她都会很丢脸啊？！
我以后再也不想来钓场了……
*
楚相蕴只是敲了一下西院宿舍的大门，那雕刻着威严虎头的大门就立刻开了道缝，从后露出了褚连的脸。
她看上去像是没睡好，眼底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手上拿了罐咖啡，说话前先打了个哈欠。
她替楚相蕴打开大门，做了个邀请进入的手势，懒懒不愿开口，却在看见进门之人手上的水桶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楚相蕴站在了西院的黑白色地砖上，闻言将四顾的目光收了回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桶，才发现影鱼原来在不知何时又化作一片阴影躲了起来。
她没急着解释，而是先寻了块白色地砖飞身踩了上去，桶内的水竟是没有溅出半分。
有坐在一旁休息室的西院同学看见，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厉害！”
褚连抽抽嘴角，也是先转移了位置，才继续吐槽道：“不管你那桶里装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提个桶来我宿舍啊？”
她还以为楚相蕴是因为等不及她的剪辑，过来催促她工作的呢。
“因为……”地板颜色变化的速度似乎快了起来，楚相蕴一边灵巧地跳跃，一边说话，“这样更方便。”
如果她要从钓场回去自己宿舍，那与西院宿舍刚好是相反的方向，她有点嫌麻烦。
“……”
“这是你的房间吧？”楚相蕴此时已然到了挂着褚连名字的房门前，地砖很人性化的在此处固定成不变的白色。
褚连跟上她的脚步，接着打开了门，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她提着的桶。
现在她倒是看清了，里面似乎有一只鱼在游来游去。
二人一同走进了房间，此时终于不用再跳来跳去玩什么踩地砖的游戏了。楚相蕴将桶放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褚连的房间看上去也是标准宿舍配置，没经过什么大改造，不过在桌上倒是零零散散放了很多张纸，楚相蕴打眼一看，好像有许多人的名字。
在那堆纸中间，还放了一台电脑，上面正在播放喻承佑那届的校队考核比赛录像，看来褚连的黑眼圈大概就是因为此。
见她看了过去，褚连一边伸手在桶内拨弄水面，一边心不在焉地开口，“如果你是来催录像的，我还没剪完。再等一会，天黑之前我一定发给你。”
说完这话，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不禁将脸凑近了地上的桶，“等等……这是影鱼吗？小楚妹妹你刚才钓鱼去了？”
没等楚相蕴回话，她忽地耍无赖般坐在了地上，张开双手抱住了这桶，“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这多不好意思。”褚连说着还忍不住舔了舔唇，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味。
“……”楚相蕴皱了皱鼻子，刚要张口却又被对方打断。
“说起来，你找我什么事？我还忙着做你交给我的工作呢。”褚连站起了身，转头看向楚相蕴。
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楚相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鱼，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交易记录的纸来，递给了褚连。
褚连接过，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立刻意识到了这信息的重要性。
她上前几步，拉开书桌前的凳子坐了下来，接着便低头仔细查看上面的内容，同时脑内也在不断思索确认。
楚相蕴走到她身边，默默不语等她看完。
片刻之后，褚连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四月二十六号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根据我之前在校园网的调查，你描述的那种灵药应该会挂着‘快速提升灵力’、‘轻松增强实力’、‘安全无忧’等等标签，不过我搜索到的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楚相蕴不解地点点头，关于这事褚连之前就与她提过。
“如果是你，你看到打着这种旗号的灵药产品，会是什么反应？”
“……骗子？”
她似乎意识到褚连要说些什么了。
“没错。”褚连手指灵活地转了转手中的笔，“大街上到处都是这种小广告，但没几个人会信的。”
“而喻承佑，作为一个能考上凌霄府的人，我不认为他会轻信这种东西。”
“而他仍然买了，并且持续买了一年多的时间，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楚相蕴顺着她的话提问道。
“这说明他需要这个东西。”褚连说话的同时，打开抽屉拿出来了一瓶灵药来，看上去应该是她之前被骗的成果。
“因为迫切需要，所以病急乱投医。即使明知道是骗子，也义无反顾。”
说实话，要不是不用自己出学分，她才不会去买这些显而易见的虚假商品，买完第二天店家就立刻注销店铺消失无踪了。
“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知道他的动机。”褚连放下了手中的灵药，转而拿起了桌上的纸，对着楚相蕴指了指她刚才圈起来的日期。
“也就是，四月二十六号这天，或者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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