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颤之后，削瘦的背影绷紧，僵直，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不敢置信的惊吓，或是听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声音一样，那张背绷得很直，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风不动了，似时间也静止。
白染看在眼里。
心微微的揪疼，为那张绷紧的背透出的信息。
“辰风，是我。”深呼吸气，吐出，她手握住两侧的长裙，抑制住内心涌动的情绪，是我，我回来了——
眼中，那绷紧的背影倏的一顿，然后，像是在确定什么，慢慢的，开始一点点的转过头来，很慢，慢得能看到时间滴滴的走，斑白的发轻轻抖动，转回身来，是那张白染在对面见到的脸。
那样轮廓的半脸。
此时，他虽然转过身来，但仍是侧着脸，愣忡的，似在确认，在确认某些东西。
搭在身前的修长有着皱纹的手指，指尖在微颤。
没有说话。
白染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注视着，任着辰风看。
半晌还是一瞬间？
那恍惚的神情在辰风的脸上散去，他陡然站起身来，撞得他身下的摇椅滴溜溜的转动，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激动的，不敢相信的，睁着那双迟暮的眼晴目不转晴的凝着遗立的佳人。
那艳色妖娆的红色旗袍，那在他记忆深处，一直不能忘怀，也不原忘记的妖娆风情，美丽容颜。
他眸中迸发出惊喜，喜悦。
他不会看错，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回来了.......
没有变，丝毫也没有变。
还是那铭刻在记忆里的模样，
就知道她会回来，她说过的会回来的，要他等她——
他等了，等了好多年，等到记忆开始遗忘，但是他不要忘，忘了就见不到她了！
辰风的眸微黯，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转成喜悦的盯着白染。
“染？”
他迟疑的，虽然已经确认，面前的妩媚面容，那一份白染特有的气质已经告诉他，是她回来了，只是等待多年的小心，小心翼翼，陡然相见之下的各种情绪令辰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是我，我白染，回来了。”
听着这样的声音，白染也涩了眼眶。
唇边扬起弧度，是笑，却有一滴泪。
辰风脸上的激动亦然久久无法平伏。
两个人就这般对望。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久久
“噗嗤——”一声，白染笑了开来，辰风的唇边也染上一丝笑意，那笑，那迟暮的眼中全是碧波的笑意，对视一笑，所有的激动，相见的欢喜，喜悦，在这笑里渐渐平息几分。
欢笑过后
找了沙发坐下。
二个对笑的别开头，接下来，空气慢慢有一时的静寂，两人都张了张嘴，但又没有出任何的话语，像是在踌躇，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什么，如何继续。
终于
扫过辰风斑白的发，还是白染带着说不出的伤感开口“你老了，辰风。”
话落
却比不开口更让人窒息，白染看到辰风一刹那转变得黯然和灰暗的脸，也知道她说错了话，但已经收不回来了，倒是辰风一黯之后笑了笑，虽眼仍藏着黯淡“是啊，你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迷人，染，我等了你许多年。”
辰风的眼睛落在虚空一点，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有笑。
在那张迟暮的脸上绽放，或许是看到了记忆中，一生里最美好的画面。
等了很多年？
“你不问我为何没有变化？”
白染看着辰风，语气里藏不住的紧。
“不，不用。”
“.....“白染望着辰风。
“不管是为什么，这样的你很好。”辰风也笑望着她，手伸出，又握紧，僵硬的别开头，颇是感叹，岁月终究在那张曾经成熟俊朗的脸上改变，留下了一些什么。
白染不再开口，专注的疑视着辰风。
风吹在他们身上。
分开的二十年的时光一下在他们身上流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第二中文(m.dearzw.com)妖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