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丹彤犹豫了一下，抚摸着怀里儿子的照片，缓缓开口：“莉莉，妈想明白了，你哥已经没了，不在了，就算把那两个杀人犯送去坐牢，甚至是枪毙，你哥也回不来。”
“我们家支柱倒了，以后的生活会很困难……”
韩莉眨了眨眼，脸色微变，“妈，你的意思是？”
“我听你说过，那两个凶手里面，有一个是大网红对吧？”
“那他应该挺有钱的。”
曹丹彤咬了咬牙，声音沙哑的说道：“他害死了你哥，找他赔点钱不过分吧？至少，得保证我们母女俩的生活啊。”
“在坐牢和赔钱里面选，他肯定更愿意赔钱！”
听到这话，韩莉沉默了。
母亲年纪大了，而她才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准备考公。
也就是说，韩明一死，这个家的收入来源就断了。
现在靠着一点积蓄倒是还不影响什么，可坐吃山空啊，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在悲痛和愤怒之余，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了这对母女的面前。
“妈……我明白了，确实应该找他要钱！”韩莉心动了。
曹丹彤看着女儿问道：“那你说应该要多少才合适？”
韩莉思索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
“一千万！”
“一，一千万？”曹丹彤顿时都惊了，“这会不会太多了？而且对方也不一定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啊。”
“妈，一千万一点都不多。”
韩莉掰着指头计算了起来。
“你看啊，我哥现在一个月工资三万，一年那就是三十六万，再加上奖金，股权激励，还有炒股基金什么的，算他一年收入五十万没问题吧？”
“他今年才三十岁，离退休还有三十年，从现在算起到退休前，总收入有一千五百万！”
“他们害死我哥，就得负担他这部分收入。”
“还有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其实跟他要两千万都不过分。”
韩莉双眼微眯：“如果那家伙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们可以让他打欠条，分期支付！”
“反正他这么大一个网红，来钱快，咬咬牙还是能负担这一千万的。”
曹丹彤一听有理，便点头道：“好，就依你。”
“嗯嗯！”
韩莉重重点头。
内心逐渐激动起来。
一千万啊！
这得花多少年才能花完？
想着想着，因为哥哥去世而产生的悲痛情绪居然都减轻了许多。
……
另一边。
从允姐口中得知其他平也有水军和喷子出没之后，姜白便扩大了检索范围。
逗音，围脖，逗瓣，小红猪！
还有一些别的平台，比如知乎，小破站之类的。
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
雨露均沾，谁也别漏了。
忙活了大半天。
终于是完成了初步的统计。
这么多平台加起来，达到立桉标准的喷子，总共有1077个！
姜白不禁为法院工作人员的头发默哀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为罗大状的头发默哀吧。
因为这一千多个被告就意味着一千多份起诉书，这可是个大工程。
姜白把网暴统计名单发给罗大状，便准备出门去报警。
诽谤罪是亲告罪，需要被害人自己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
可网络水军涉嫌的是公诉桉件，姜白还是得先去警局报桉，由警察立桉侦查。
可就在他刚走出家门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来电。
“我是韩莉，我想见你……”
……
半小时后。
长河街道派出所对面的蓝水咖啡馆内。
“我没听错吧？你向我索赔一千万？”姜白惊讶的看着对面的韩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莉把她计算赔偿数额的明细说了一遍。
随后往椅背上一靠，双腿交叠，澹澹的说道：“这一千万，已经是打了很大折扣了。”
“你有一千多万的粉丝，不至于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吧？”
姜白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不愿意赔钱呢？”
“不愿意赔？”
韩莉彻底撕开面具了，“姜白我明摆着告诉你！如果你不赔钱，那我就去法院起诉，控告你杀人罪！”
“是坐牢，还是花钱消灾，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选吧？”
“哦，对了，如果你手头上没那么多现钱，我们可以签署一个协议，允许你分期付款，但是要算利息！”
说完，韩莉嘴角缓缓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姜白：“反正如果不想让我去起诉，那你就乖乖赔钱！”
韩莉很有把握。
这可是个花钱就能免除牢狱之灾的机会，她相信姜白不会拒绝。
然而……
姜白却笑着摇了摇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缓缓开口：“韩小姐，你要不要回去了解一下敲诈勒索罪？”
韩莉顿时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白站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咖啡钱我付了，你……提前请律师吧。”
说完，直接离开。
敲诈勒索罪是行为犯，并非结果犯。
也就是说，不管既遂还是未遂，都成立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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